季柏棕看向季晚棠,耐心道。
“她苏锦欢,再怎么厉害,可却也只看重眼前的蝇头小利,目光不长远。”
“银子事小,但最关键的是,却是淮阳长公主也牵扯其中。”
“苏锦欢,插手过硝石之事,又与白氏女不对付。”
“硝石矿爆炸的蹊跷,虽然大理寺查出来是自燃,可以淮阳公主的心性,她不会信。”
“她会觉得是苏锦欢的手笔,因此与苏锦欢,乃至整个相府生了嫌隙。”
季柏棕顿了顿,眸光深沉几分。
“淮阳长公主,可不止是单单一个公主府。”
“她的背后,还有整个萧氏。”
“萧氏清贵,又有从龙之功,她们与相府生了嫌隙,我们便可以趁机争取。”
“再不济,萧氏也不会同相府站在一处。”
“如此的结果,远胜那些小打小闹。”
“棠儿,你可明白?”
季晚棠恍然大悟:“爹爹,我明白了。”
原来如此。
果不其然,淮阳长公主召了苏锦欢入府。
苏锦欢早知会有这一天,是以表现的从容自得。
淮阳长公主是公主,却也只是公主。
永安帝不会为了一个公主,对相府出手。
所以,淮阳长公主顶多打压,却是动不得她。
而且,从这次处置淮阳长公主的态度上,就能看出永安帝的态度。
萧氏这些年仗着有从龙之功,得永安帝器重,行事越发不羁。
已经多次触了永安帝的霉头,这次处置淮阳公主,也是在警告萧氏。
他连自己的皇姐都能处置,一个萧氏,自然也不会放在眼里。
再入公主府,苏锦欢反而没了上次来时的小心翼翼。
反正,怎么也会与淮阳长公主对上。
淮阳长公主也没了上次来时的客气,就连面上功夫也不愿做,脸色发寒。
这次的事情,让她大动肝火。
虽然大理寺查出是自燃,可她从小长在宫中,活了大半辈子,自然不会信。
没怎么思考,她就想到了苏锦欢。
淮阳长公主冷笑:“本宫竟不知,长宁郡主还有如此手段。”
“此前,倒是本宫小瞧了你。”
苏锦欢也懒得与她虚与。
“无论公主信与不信,此事,都绝非是锦欢的手笔。”
“若是公主不信,可以尽管来查。”
“锦欢自问问心无愧。”
淮阳长公主眸子发寒:“问心无愧?谁知道呢?”
做事情,只要做的够干净,便会毫无蛛丝马迹。
就算苏锦欢做不到,她背后还有江疏影,还有苏怀泽。
此事,最后的红利,都落在了苏锦欢头上。
而且,那硝石矿,出事前,她已三令五申,让人严查。
若非人为,绝不会出事。
苏锦欢面上却也只得赔笑,淮阳长公主这便是不信了。
淮阳长公主不顾忌面子功夫,她却还是得顾。
“锦欢是小辈,也绝不会愚蠢到主动与公主对着干。”
“还望公主明查!”
淮阳长公主,闻听此言,却大怒。
“放肆,好个长宁郡主!”
“你话里话外,莫不是意有所指,说本宫不辨是非,冤枉了你。”
“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苏锦欢垂眸:“锦欢并无此意,公主明鉴!”
可淮阳长公主却仍旧不依不饶,她急需靠一件事,来宣泄自己的火气。
丢了小化山,她气急。
明明苏锦欢提醒过她,可是,却不将事情说明白,让她蒙头掉进坑里。
她觉得,这件事,一半责任是白氏女的,一半是苏锦欢的。
处置了白汐落,还有一个苏锦欢,她心中不忿。
“相府真是越发倨傲,竟然纵得长宁郡主,敢公然顶撞本宫。”
“是不是,再过些时日,便连整个沈氏皇族,都不放在眼里了。”
苏锦欢脸色大变。
她原本想着,忍气吞声,不跟淮阳长公主一般见识。
可是,淮阳长公主却字字句句,都企图陷相府于不义。
她是皇室之人,身份高贵,说的话,就更有分量,也更应该谨言慎行。
淮阳长公主是皇室公主,她不可能不知道祸从口出。
可是,她就要这么说。
苏锦欢的脸色,也寒了下来:“公主说话言重了。”
“锦欢今日赴约,是公主召我入府。”
“锦欢进府,字斟句酌,不敢有半点差错。”
“可是,公主却偏生要将陛下已经裁夺的事,扣在锦欢头上。”
“锦欢只是出言解释,不想承受不白之冤,敢问公主,为何有错?”
淮阳长公主似是没想到她真敢反驳,一时间都还有些发懵。
“再者,锦欢自问,苛守本分,公主又为何,要扯上相府,还要陷相府与不义?”
“还是说,公主觉得陛下圣裁有异,有所不满,要锦欢听你的才好?”
淮阳长公主反应过来,顿时火冒三丈,猛的一拍桌子:“你放肆!”
她给相府扣了个大帽子,苏锦欢就又立马还了她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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