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正廷在走廊碰见了医生,后者告诉他昨天半夜傅寒洲发高烧了。
眼下林栖也半死不活地躺在病床上输液。
顾正廷污污的小脑袋瓜子,不可置信地看向傅寒洲,“你…你们……该不会……”
话音未落,伸手捂住嘴,一副懂得都懂的表情。
毕竟狗血电视剧里都这么演的,男女主有人感冒发烧,另一个照顾病人,情到深处也好,迷迷糊糊也罢,反正恍恍惚惚就会吻到难分难舍。
然后毫无疑问,两个人都感冒了……
就像傅寒洲和林栖现在这样。
“我是走错片场了吗?”顾正廷走到窗边的单人沙发,一屁股坐下来,看着傅寒洲调侃道:“你们还演吗?我正好观摩学习。”
傅寒洲眼底有淡淡黑色,看起来没有休息好的样子,闭起眼睛,从喉咙挤出一个字。
“滚。”
顾正廷有种被过河拆桥的愤怒和识人不清的懊悔,挑了挑眉头,他奉行一个原则,有仇当场就报。
于是站起身,恶作剧般的打开窗户,嘴里倒说得好听。
“空气不循环对身体不好,透透气!”
一股冷风扑面而来,把窗帘卷得老高,猝不及防的冷空气,冻得病床上的两人直打哆嗦。
“关上!”傅寒洲噌地从病床上惊坐而起,语气严厉的斥责道。
“额...你以为我不想吗?风好大….…”
顾正廷原本是准备捉弄人,结果站在窗口差点儿没被冷风送走,滑稽的从蚊帐似的窗帘中钻出来,手忙脚乱关好窗户。
这才收敛起玩笑,朝林栖的方向努努嘴,压低声音问傅寒洲:“我劝林妹妹来看你,你怎么把人弄生病了?”
傅寒洲输着吊瓶,轻手轻脚给昏昏沉沉的林栖盖好被子,拨开她脸颊几缕发丝,站了好一会儿,才转身回到自己的病床。
没有得到回应,顾正廷揣测道:“你们这是同归于尽还是同甘共苦?没苦硬吃啊?”
傅寒洲嫌他聒噪,疲惫地靠在床头,闭起双眼,抬手揉了揉胀痛的额角。
病房灯光幽暗,林栖坐在病床边不厌其烦地重复古老的故事。
其实傅寒洲并不想听故事,亦不是故意借生病折腾她,只是想听听她的声音。
见她嘴唇有点干燥,傅寒洲沙哑的声音提醒道:“休息一会儿,喝点水。”
他们之间关系微妙,单独相处难免尴尬,林栖需要靠说话遮掩复杂的情绪。
经他提醒,林栖这才感觉到口渴,端起水杯喝了大半杯水。
傅寒洲口渴难忍,看她喝水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见状,林栖于心不忍,转身倒了杯水,小心翼翼拿出棉签,语气柔和道:“你再忍忍,我再帮你湿湿唇。”
林栖饱满的唇瓣经由温水滋润,瞬间恢复水润娇嫩,覆在唇瓣上的几滴细小水珠宛如玫瑰花上的露珠。
清香四溢。
令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想起两人唇齿相依的画面,傅寒洲愈发口干舌燥。
“有没有好一点?”林栖给他擦拭嘴唇,一举一动温柔得不像话。
垂落的发丝在他手背扫来扫去,傅寒洲的心在那一瞬彻底被熨烫抚平,原本几分恨意和挫败感,在她温柔的关心中,渐渐消散了。
“好多了。”其实他连发丝都痛,怕她担心,强忍着不适宽慰她。
林栖出神地望着他的薄唇,她从未设想过他们之间会有这样的时刻,抛开工作,个人恩怨,这是鲜有的温馨时刻。
视线不经意掠过傅寒洲手背淤青的针孔,自责和愧疚令她的动作放得更轻缓。
“以后不要这么喝酒了……”
这句话从嘴里无意间冒出来,林栖自己都呆住了,反应过来以后,掩饰性地转身丢掉棉签。
关心傅寒洲的人多了,轮得到她吗?
大脑昏沉的傅寒洲,听她这么说,忽然眼睛一亮。
“你是在关心我吗?”
浑身的痛楚都莫名减轻几分,人也精神了。
林栖背对他站着,眉头忽然皱了起来,伸手捂住肚子,缓缓弯下腰的同时,痛苦说道:“傅寒洲…你给我下毒了?”
傅寒洲不明所以,以为自己烧糊涂了,出现幻听,大脑迟钝了一瞬。
林栖腹部绞痛,那股剧痛迅速蔓延全身,痛得满头大汗,脑子一抽,下意识以为傅寒洲在报仇。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和傅寒洲互为仇人。
她不仅欺骗傅寒洲感情,还恶毒的羞辱了傅寒洲。
就凭这两点,傅寒洲想加害她也属于人之常情。
林栖脑补了一堆各种坑害仇家的手段,断断续续地胡言乱语道:“你给我下蛊了?”
就说不该来,这不是自己送上门来吗?
面对林栖莫名其妙的举动,傅寒洲不可置信地坐起来,怀疑自己烧坏脑子了。
下床搀扶起林栖,嘶哑地声音担心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林栖瑟瑟发抖拽住他衣角,苦着张脸追问:“你真的…想杀了我?”
傅寒洲啼笑皆非,整个人头重脚轻,尽力揽抱住一个劲往下滑的人,手臂箍紧她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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