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琳看着敲门回来的惜春,对叶西洲说:“孙家现在都是女眷,我和弟妹进去就好了,你和二叔在外面等着吧。”
“好。”
赵琳和陈氏携手进了孙家内宅。
孙家老太太如今还健在,但经过儿子孙子被下狱流放的噩耗,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
一座二进的小院,不仅住着孙夫人的两个儿媳,还住着孙夫人两个被休回家的姑娘,以及被姑娘带回来的两个外孙女。
兵部尚书府树倒猢狲散,儿子女儿都受了连累,孙姑娘这个当初因为“清白被毁”而被逼上吊的人,此刻倒也不是那么不容于世了。
赵琳和陈氏坐在孙老夫人下首,孙夫人和她儿媳坐在对面,赵琳开门见山:“老夫人,晚辈是来向孙三姑娘提亲的。”
孙老夫人未曾开口,孙夫人先说:“我不同意。”
赵琳微微一笑,对孙夫人说道:“那恐怕,就要劳烦诸位,从这间院子里搬出去了。”
孙夫人对赵琳怒目而视,赵琳不急不忙的说:“实不相瞒,这间院子是我的,孙姑娘没和夫人提起吗?”
“你!你们平阳侯府,欺人太甚!”
“孙夫人,难道不是你们咎由自取吗?”
“若不是你家小叔污了我女儿清白,我家老爷又如何会做下这等错事,以致家门不幸!”
赵琳笑了,说:“夫人你也说是家门不幸了,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出在你们自己身上吗?为一己之私,而置家国大义于不顾,你们如今还站在这里,已经是我家侯爷为你们求情了,再敢张嘴乱咬一句,我就让人把你们都扔出去。”
兵部尚书府所有家产充公,几位女眷身上的私房钱,全都用去打点关系了,要是赵琳赶她们出去,他们今晚就只有露宿街头的份。
孙夫人气势矮了一截,孙老夫人才开口,说:“都说平阳侯夫人厉害,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赵琳嗤笑一声,说:“多谢老夫人夸赞。”
孙老夫人的面色不是很好,但还是强撑着体面和赵琳周旋。
“平阳侯夫人,你回吧,我们孙家的姑娘,自己能养得起,不劳你们平阳侯府费心。”
赵琳说:“老夫人可要想好,我只来这一趟,赶明儿孙三姑娘再想进门,那就只有等我死。”
孙老夫人看着赵琳,赵琳也看着孙老夫人。
赵琳说:“我这人,生平最讨厌别人拿乔,尤其是讨厌不占理的人拿乔,更讨厌别人把不相干的错怪到我头上和我拿乔。”
“孙夫人方才说,我小叔毁了孙三姑娘的清白,可据我小叔所说,他只是爬了墙头而已。”
“事后我也派人去问过,当日是老夫人您过寿,寿宴上有许多人在场,孙三姑娘并未独自与任何一个男子遇见,是你们觉得被一群纨绔扰了寿宴,心中不甘,所以才逼死家中女儿来向找众人讨要一个说法。”
“孙老夫人,我说的对,还是不对?”
孙老夫人脸色难看,胸口起起伏伏,感觉下一瞬就要气背过去了,孙夫人赶忙上去帮婆母顺气,一家子着急忙慌的,把赵琳冷落在一旁。
赵琳给惜春使个眼色,惜春扬手便叫来了一个大夫。
接着赵琳带来的丫鬟,把孙家一众女眷拉开,让大夫给孙老夫人看诊,结果是:“老夫人并无大碍。”
这下,孙老夫人的脸色更难看了。
赵琳轻笑一声,说:“你们就是全家去死,都得给我等到后天才行,谁要是敢今天晚上抹脖子,让我被人嚼舌根子,我就把她全家都送下去。”
赵琳说着,目光扫过孙家的所有女眷,最后又落到孙老夫人身上。
“老夫人如果不想见识我的厉害,就老实点和我说话。”
孙老夫人颤抖着手,指着赵琳说:“要不是你们平阳侯府教导无方,我孙家何至于此。”
赵琳笑了,说:“明明是你们孙家自私自利,虚伪至极。”
“当日爬墙的公子众多,孙三姑娘吊死后,有哪一家搭理你们了吗?”
“若不是我们平阳侯府好教养,孙三姑娘早该去投胎了,我辛辛苦苦把人救下,又避着风头给你们送信,但你们是什么态度?”
孙老夫人和孙夫人避开赵琳的目光,赵琳讽刺的笑了一声:“我是来提亲的,不是来兜底的。”
“你们当初拖着不把姑娘接回去,不仅教唆姑娘去做别人的外室,还生下一个孩子,现在又拖着婚事不点头,是想干什么?”
“老夫人你好歹也是在内宅里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你应该知道,要不是我们平阳侯府有良心,孙三姑娘和她那个女儿应该是什么下场,不用我说吧?”
当然不用说,孙三姑娘和她的孩子,如果是遇上别家,只有三种可能。
一是把孩子接回去,把孙三姑娘抬做姨娘也接回去。
二是把孩子和孙三姑娘一起弄死。
三是把孩子接回去,把孙三姑娘弄死,或是弄到别的地方去。
但不管是哪一种,孙三姑娘和她的孩子,都不会有光明正大做正妻和嫡女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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