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
——滴滴！
红灯早就结束。
90秒绿灯已经在倒计时。
后车在疯狂按喇叭。
刺耳的声音将司笛脑子里的混沌赶走，他猛然清醒，用力将秦唯推开。
秦唯的呼吸微微发沉。
狭长的眼睛中闪着蠢蠢欲动的光。
“先、先开车行吗？”
司笛控制不住的喘。
秦唯贴在他耳边，声音喑哑的回答：“红灯了。”
绿灯刚结束。
路口又亮起红灯。
后面的车气的又按了几下滴滴，这才安静下来。
90秒的绿灯。
他们竟然——亲了那么久吗？
司笛从脸红到脖子。
眼看着秦唯说完话，又要亲他，司笛赶紧推住他的胸口：“别，这是大马路上，你不怕被狗仔拍到吗？秦唯，你你你、你克制一下……”
被亲了太久。
气息不稳。
司笛说话时声音软软的，尾音还带着轻微的颤抖。
像只受惊的小鹿。
平日里那股子剑拔弩张全然消失，现在的他，软绵绵的，叫人看着就想欺负。
秦唯耍赖的贴着他不肯动。
薄唇轻启。
“克制不了怎么办？笛宝，你太好亲了……”
磁性声音压的很低。
像是碳酸饮料倒进杯子里，杯口空气中泛起的小小气泡。
酥酥的。
黏黏的。
司笛的脸色更红，清澈的小鹿眸中漾起一层水雾。
就连眼尾也萦起浅浅的粉红色。
秦唯的喉结动了动，哑着声音说：“不欺负你也可以，除非——”
司笛掀眸：“除非什么？”
“除非——”
秦唯故意拖着尾音，将司笛的期待值拉满之后，贴过去，小声说：“除非你跟我谈恋爱。”
“……”
这这这！这人真的是秦唯吗？
说好的禁欲天花板、矜贵天外客呢？
他明明是个死缠烂打、软磨硬泡的无赖！
以温柔为饵。
甜言蜜语，连哄带骗，不达目的不罢休。
他八百个心眼子，跟他在一起，司笛觉得自己早晚会被吃的连骨头渣都不剩。
看他不说话，秦唯继续哄：“在一起好不好？跟我在一起，什么都听你的，只要你想，你欺负我也可以。”
到底是谁教秦唯说软话的？
司笛向来吃软不吃硬，这一招，简直将他拿捏的死死的！
心里正乱着，后车又开始按喇叭。
滴滴滴的声音，震的人耳朵疼。
司笛赶紧推开秦唯，慌慌张张的说：“你不要影响交通，绿灯了，先开车。”
秦唯这才坐直腰背，松开司笛，回到他的座位上。
车子启动。
司笛长长的松了口气，肩膀贴着窗户，和秦唯之间拉开最远的距离。
清清嗓子。
他努力调整呼吸，然后试探的喊了声：“秦唯。”
“嗯。”
秦唯侧眸看他。
目光撞在一起。
司笛缩了缩，但还是强迫自己说：“秦唯，我觉得你应该冷静一点，有没有可能，你喜欢我只是你的错觉，实际上，我们做了太久的死对头，所以你对我只是征服欲？”
“或者，你是不是单身太久，只是迫切的想找个人谈恋爱？”
“再或者……你是单纯的荷尔蒙在作祟？你不是喜欢我，你就是……呃……”
“生理需求？”
司笛自己也在猜。
秦唯忍不住叹气，修长冷白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像是在敲司笛的脑袋一样，指尖轻轻敲了敲方向盘。
司笛安静下来。
秦唯侧眸瞧了他一眼，果断的说：“你不要为自己的逃避找借口，我喜欢你，我很确定。你现在应该考虑的不是我喜不喜欢你，而是你喜不喜欢我。”
喜不喜欢他。
司笛的手攥了攥。
他没有秦唯那么放得开，做了这么多年的死对头，他实在说不出喜欢两个字。
说不上来哪里喜欢。
可只要想到秦唯，他总是会想起，那份顶着寒霜却冒着热气的糯米红豆饼。
一份红豆饼而已。
他却怎么都忘不掉。
还有这段时间以来，秦唯一次次为他出头，一次次在镜头前，公然护着他的画面。
司笛要面子。
在别人面前，总是嘴硬的不肯承认。
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心里是有悸动的。
现在只有他和秦唯两个人。
他不想违心的说假话。
司笛不说话，秦唯也不逼他，车子开到小区楼下，在司笛下车之前，秦唯拉住他的手腕。
周围很安静。
他压着声音慢慢说：“感情不是游戏，我对你是认真的。司笛，回去之后好好想想，我等你给我答案。”
看着他认真的眼神，司笛点了点头。
秦唯将他的手机递过去。
开门，下车。
司笛走上两个台阶，忍不住回眸。
车玻璃不知道什么时候降了下来。
秦唯坐在车里，掀眸看着他说：“我不接受否定答案，被我亲过就是我的所有物。司笛，我给你一天时间，你必须给我肯定的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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