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雪向皇帝行了一礼,说:“隆恩浩荡,如今皇上的龙气越来越强,竟惹得千年沉船主动现身。”
谢家人: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禀皇上,臣女夜观天象,今日后的春猎期间,无雨,日日都是好光景,连上天都在为皇上庆典啊!”
皇帝听了只觉得浑身舒畅,仰头喝了一杯果酒。
林若雪继续说:“皇上,半柱香后,为感圣恩,上天为皇上准备了一个表演。”
席间一片交头接耳,纷纷仰头往天上看去,只有一轮明月。
“她竟说老天给圣上表演一个?”
“真的假的,林若雪可真敢说。”
皇上好奇地抬起头,望着明月,“哦?那朕拭目以待。”
很快,宴席所在的空地渐渐刮起阵阵阴风,落叶被吹到了桌子上。
谢绵绵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觉得莫名的冷,不禁双手交叉环抱自己,搓了搓胳膊。
温舒晚见状,把小孩抱在膝上,紧紧搂着她,给小孩挡风。
慢慢地,天上飘来一阵云。
林若雪自信地抬起手,“诸位请看。”
原本皎洁的月亮,不知何时缺了一个角,不似平时的阴晴月缺,而是像,被什么咬了一口!
众人呆呆望着天上的光景,一片哑然。
只觉得风越刮越大,月亮被越吃越小。
倏尔,天,暗了。
眼前一片漆黑,唯有中央的火堆飞舞着。
谢绵绵哇的一声躲在温舒晚的怀里,有些害怕。
这时一个结实的臂膀揽了过来,温舒晚吓得一抖擞。
沉稳可靠的声音响起,“别怕,是我。”
谢临渊低头靠近妻子的耳边,轻声说:“古书上曾有记载,只是一种天象,叫天狗食月,很快便能恢复,莫怕。”
温舒晚点点头,但还是紧紧抱着小孩缩在夫君怀里,才能有安全的感觉。
这时,月亮又一点一点地出现了。
席间紧张静默的气氛渐渐缓和下来。
当明亮洁白的月光撒在众人身上,他们才如释重负。
“老天显灵了!”
“林若雪真乃神女也!她可以和上天沟通啊!”
听着大家对她的夸奖,林若雪嘴角勾起得意的笑,自己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能预测到今夜的天象,没想到小小的天狗食月就能唬住他们。
与其指望父亲,指望那个废物三皇子,不如她自己来,她要往上爬!
林若雪扑通对着高位双膝跪地,大声喊道:“圣上乃真龙天子,万福金安!”
席上众人也纷纷跪地,跟着大喊。
相信不久后,这里的盛况就会传遍大周每个角落,百姓也会更加拥护这位皇帝。
皇上久久才回过神来,对林若雪肯定道:“不错,重赏!”
林若雪镇定地领了赏赐,回到座位中,瞪了瞪三皇子,看什么看,废物,连一个小小的贼都抓不到,还得看她来赢得圣心。
接着,她又隐晦地望向那人,只看到他紧紧拥抱着怀里的人。
林若雪恨得差点咬碎了牙,感觉连刚刚到手的赏赐都不香了。
直到夜宴尾声,众人才一片恍惚地散去。
林家帐篷内。
林父捏着茶杯,“皇上竟让谢怀瑾去查那盗墓贼,这次要不要……”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林若雪拨弄着皇上赏赐的珠宝,“怕是谢家气运又会把他保下来,但是经过今夜这事,我得到了圣心,林家气运上升,这次说不定会成功。”
“为父懂了,上次的炸药还有,这次伪装成山贼埋下的炸药,不难。”
这次不会下雨,旁边也没有水源,这次绝对不会再出现什么被水浇湿炸药,这等荒唐事了。
两父女快意地笑了。
谢家长子的帐篷内隐隐透着光亮。
洗漱过后,谢临渊把外袍脱下,挂在木架上,却发现妻子还没睡,低着头坐在榻边。
昏黄的烛光让谢临渊一阵恍惚,他想起了一年前洞房的时候,她也是这般坐在榻上等自己回来。
“怎么还没睡。”谢临渊跨着修长的腿停到妻子跟前。
“我……”温舒晚停顿了一下,还是选择继续说,她把今日事情的原委都告诉夫君。
说完,温舒晚低垂着头,像是谢临渊平日审判的犯人,静静地等待着判刑结果。
可面前的人,是自己的爱妻啊。
谢临渊伸手握住温舒晚纤细的后脖,逼着她抬头看向自己,拇指不自觉的摩挲着妻子的脸颊。
“大家都没有怪你,我亦然。”
温舒晚听到这话,鼻子发酸,眼眶微红。
想到了谢绵绵的鼓励,温舒晚从怀里拿出那个荷包,怯怯道:“这个送给夫君。”
谢临渊愉悦地接过来,一看,原来绣的不是鸳鸯啊,男人有些失望。
发现谢临渊好似不是很喜欢,温舒晚心头跳了跳,有些失落,“夫君不喜吗?”
“喜欢。”男人快速说道。
只要是妻子送的他都喜欢,只是怎么跟她说,自己一个大男人,想要妻子给他绣鸳鸯戏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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