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囍丧,凤冠霞帔,何人负我心……”
“何人抚我心……”
歌声的最后,隐隐约约响起了一阵毛骨悚然的笑声,但两位少年浑然不觉,只沉醉在眼前难以忘怀的美景和动人的歌谣中。
歌声渐息,阴灵泽先一步反应过来,痴痴地说道:“我来,我来抚慰你的心。”
说着就要走上前去揭开新娘的红盖头,只是没走两步,就被安生拽住:“泽哥,你往后捎捎吧,敌人凶猛,你顶不住的……”
“让我来!”
阴灵泽被安生拉住,顿时急了:“放屁!我顶不住你就顶得住了?安生!算我看错你了!你都有月璃了还跟我抢!”
不说还好,一说安生火气就上来,两人你拽着我,我拉着你,一时间都无法进前。
卧榻上坐着的新娘子也不急,饶有趣味地看着这出闹剧。
“嘻嘻嘻……”
两位容貌绝佳,气质不同的美少年为了争夺谁先被它杀死而扭打成一团,这画面着实有些喜感,让这位近乎现世的鬼王忍俊不禁。
‘不打紧,你俩我都同样的喜爱。’
红盖头下,那白皙的肌肤映衬着那艳红的粉唇越发娇艳欲滴,仿佛已经等不及了。
最终,是安生更胜一筹,凭借修为上的优势,暴力镇压了阴灵泽的反抗,将他整个人丢出卧室。
‘你小子没点神通在身也想做宁采臣,安某怕你上前一步,人就没了。’
“泽哥啊泽哥,听弟弟一句劝,这里面水太深,你把握不住的……”
安生喃喃着回过头,脸上露出胜利者的微笑,迫不及待似地朝红衣女子走近几步,手里却不知何时握着一枚巴掌大的小铜印。
“咳,那个,姑娘怎么称呼?”
“还叫我姑娘?”
红盖头下传出悦耳动听的嗓音,安生讪笑连连,道:“娘子,娘子。”
“欸,好相公……你手里拿的什么东西?”
那女声问道,语气却冷了下来,安生装傻道:“这个啊,这是想要送给娘子的礼物。”
“是么,那你走近一些,让妾身好好瞧瞧。”
女人的声音变了,变得飘渺森然,少年体内的三色火种光芒大作,正在向他疯狂示警。
“想要?那就拿去吧。”
安生俊俏的脸庞上展露出一抹冰冷的笑容,先前的陶醉和沉迷竟全是伪装。
气海中的三色火种光芒大作,催动全身灵力抵抗对方那恐怖的压迫感。
‘冥礼未成,它还没完全到来!’
安生咬牙,用力一掷,将手中铜印抛向床榻上的红衣女子,然后头也不回拔腿就跑。
“找死!”
女人英气十足的冷喝道,一股浩瀚如海的鬼气从她身上喷薄而出,要将这方铜印冲得粉碎。
不曾想小小铜印受到这股鬼气刺激,竟绽放出一抹墨绿色的华光。
滚滚灰色的癸水之气从巴掌大的小印中升腾,与鬼气碰撞在一起,化作一团湿冷沉重的云气,竟然就在这逼仄的卧房内下起了瓢泼大雨。
每一滴雨水都呈现出墨绿色的光泽,乃是高纯度的癸水所化,红衣女子来不及反制,被这癸水淋了个正着。
只听得屋内嘶嘶作响,随后爆发出一声几乎要震碎耳膜的尖叫。
安生可不敢回头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一把抓起厅堂内仍然浑浑噩噩的阴灵泽,撞开房门冲了出去。
跪伏在最前面的鬼物正是安生的‘姑母’,本是等待自家小姐降临,见两位少年破门而出,它愣了一下,勃然大怒:
“好大的胆子!”
一道道漆黑的傀儡线从空气中显型,要把安生和阴灵泽活活搅碎,但下一刻,一头神俊的鬼鸮张开双翼,凌冽的狂风荡开了这些足以分金断玉的傀儡线。
这可是真人的造物!
这鬼鸮威势惊人,便是筑基鬼物见了也需要慎重对待,一时竟然不敢上前。
趁着周围鬼物还没反应过来,安生指挥鬼鸮起飞,他则一手抓着爪子,一手抓着阴灵泽,就这么招摇地跟着鬼鸮一同腾空而起。
“把他们留下来!”
‘姑母’大吼道,两名筑基的鬼童子同时升空,一前一后进行堵截,而后四位抬轿的无面人也各施展鬼术。
一时间鬼气冲天,如重重鬼爪缠绕在鬼鸮身上,哪怕这鬼鸮威势再盛,一时间也深陷泥潭,无法顺利走脱。
至于挂在爪子下的两位少年,就更是危在旦夕,安生为了带上阴灵泽,甚至没有空余的手来掐诀施咒,很快就在重重鬼术下摇摇欲坠。
没一会,就彻底支撑不住,被无数漆黑的傀儡线缠住了身子,从天空中坠落下来。
“好小子,差点给你俩走脱了!”
‘姑母’松了口气,脸上重新挂起狰狞的笑容,如果不是小姐在等着,它一定会让这两个小崽子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恶鬼狞笑着走了过去,却发觉情况有些不对,两位少年一动不动,宛若死物。
它皱起眉头,将丝线勒紧了些,当下才破去了幻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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