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和紫塔中的某位法师同属一个家族,但她的气质却截然不同。
就好比太阳与影子的差别。
她的胸甲向来比较轻薄——不过话说回来,一位经验丰富的战争执行者为什么要增加多余的重量呢,尤其是不必要的赘肉?那只会妨碍她的行动。
大公主是个特殊的例外,尽管有这样的“阻碍”,却依然取得了非凡成就——并非因为她的胸部,而是因为她卓越的能力。
西塞尔·尤伦斯托抬头看着客栈破旧的外观,自言自语道:
“原来这就是二王子的住处。真简陋。看来他和大公主一样,注重实用性而非美观。果然是血浓于水……”
伊莱恩总是和她的骑士们共用帐篷,睡在同一个营房里,带领他们穿越最血腥的战场。
还有哪位统治者能做到如此尽心尽力呢?这就是为什么西塞尔会如此全心全意地宣誓效忠。
伊里德也有同样的精神吗?如果是这样,帝国的未来确实会一片光明。
“谢谢。你可以走了。”
“好嘞。”
马车夫点点头。
嘚嘚。
马车驶离,留下西塞尔独自站在原地。她深吸一口气,转身朝向……
“嗯。”
她感觉有些不对劲。
这种奇怪的空虚感是怎么回事?
是因为伊莱恩女士不在身边,让她心里空落落的吗?
还是因为离开东部战线而感到不安,担心仍在那里战斗的战友们?
又或者……
她的双手和肩膀感觉异常轻松。
“啊。”
她的铠甲,她的双手大剑。
她已经脱下了铠甲,但当然,她把它们打包好了——整齐地放在马车里的木箱里,连同她的其他物品。
而就在刚才,西塞尔亲自把那辆马车打发走了,却没有卸下她的东西。
“……”
西塞尔·尤伦斯托突然回过神来,然后泪流满面地朝着马车消失的方向跑去。
“等…… 等等!车夫,等等!我有东西忘拿了……!!”
最后,西塞尔花了三十分钟才追上马车,取回她的东西。
当伊里德得知这位骑士已经到了客栈外,却半个小时还没进来时,他皱起眉头,心想:“她是想跟我玩心理战吗?”
如果疯狂巫师看到这一幕,他肯定会笑着说:“有其姐必有其妹。”
“为东部战线胜利而战!我是‘天风骑士团’副队长西塞尔·尤伦斯托。很荣幸站在帝国最尊贵的血脉、龙心的合法继承人面前。”
“下次简短点。我讨厌浪费时间。”
翻译:我讨厌浪费时间,那你为什么迟到了三十分钟?
“是,谨遵您的命令。”
“至少你回应得够快,这点不错。”
翻译:你怎么就不能像说话那么快行动呢?
伊里德精通贵族礼仪背后那些未说出口的潜台词,试图在对话中巧妙地夹杂些隐晦的讽刺。
然而,西塞尔·尤伦斯托却始终保持着坚定的骑士风度,似乎对他的讽刺毫无察觉。
这情况要么说明她是个单纯的武者,与政治权谋的世界毫无关联;要么就是她是个演技高超的玩家,在“一无所知”的坚不可摧的伪装下假装无知。
为了试探虚实,伊里德漫不经心地问了一个问题。
“我听说你追着一辆马车跑。”
“…… 呃,出了点小差错。”
脸红。
她的骑士风度依旧,但脸却涨得通红,就像一只煮熟的章鱼。
仔细想想,紫魔法塔主也不太擅长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
肯定是遗传。
如果她连情绪都掩饰不好,那这很可能是个无心之失,而非什么精心策划的策略。
想到这里,伊里德默默决定不再追究。
“你明白自己为什么来这儿吗——真正的原因?”
“啊,是的。我听说伊莱恩女士给了我这个机会。据说英雄选拔锦标赛会有很多强者汇聚,而且赛场外事务繁多,她一个人难以兼顾……”
所以,西塞尔只知道表面原因。
她不知道伊莱恩希望她退役。
她对背后的政治暗流一无所知,她唯一关注的就是锦标赛。
这很奇怪。
尤伦斯托家族虽然是个相对较新的贵族家族,但也足够显赫,西塞尔理应接受过关于政治事务的适当教育。
伊里德回忆起在一次外交会议上与尤伦斯托家族另一位女儿的相遇。
她急切地想与皇室结成婚姻联盟以提升自己的地位,所以伊里德在几句寒暄之后就迅速结束了会面。
即便如此,那个女人还是展现出了对政治微妙之处和礼仪的理解——这些都是可以传授的技能。
那为什么西塞尔却如此天真得离谱呢?
现在想来,紫魔法塔主也是如此。
这种差异是有意为之吗?是尤伦斯托家族内部的既定策略?还是…… 西塞尔根本就从未接受过这方面的教育?
不,这些都不重要。
伊里德用手指轻轻敲了敲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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