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情况开始有了一些变化。
几名穿着官服的低级官吏，拿着刚刚领到的薪俸——一叠崭新的平西票号票据，走进了票号。
他们是来尝试兑换的。
“这……这真的能换成铜钱？”
一个年轻的吏员，小心翼翼地将一张一两面额的票据递进柜台，声音都有些发颤。
负责兑换的伙计，按照培训的流程，仔细核对了票据的编号、印章和防伪标记，确认无误后，从柜台下取出一串沉甸甸的铜钱，足额交给了他。
“官爷，您点点。”
那吏员接过铜钱，反复数了好几遍，又掂了掂分量，脸上露出了惊喜和难以置信的表情。
“真……真能换！”
他的声音吸引了旁边几个同样来兑换的同僚，也引起了门外一些围观者的注意。
紧接着，又有几名士兵，拿着军饷票据前来兑换。
无一例外，都顺利、足额地换到了现钱。
“看来，这票号，还真不是骗人的？”
门外有人开始小声议论。
但仅仅是小额兑换，还远远不够。
林羽知道，必须让票号在真正的市场流通中展现出价值。
傍晚时分，一支隶属于平西侯府的采购队伍，来到了西市最大的粮油铺。
领队的管事，直接拿出了一沓大面额的平西票号票据。
“掌柜的，这些粮食和豆油，我们侯府全要了，用票号结算，可使得？”
粮油铺的掌柜，是个精明的胖商人，看着那厚厚一沓票据，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他犹豫了一下。
用纸换他这么多粮食？风险可不小。
但对方是平西侯府，他又不敢得罪。
而且，他也听说了下午票号兑换现钱的事情。
“这……官爷，容小的想想……”胖掌柜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飞快地权衡着利弊。
收下票据，万一将来兑换不出，或者贬值了，那他可就亏大了。
可若是不收，得罪了平西侯府，恐怕他这粮油铺也开不下去了。
旁边几个看热闹的同行，也都伸长了脖子，等着看他如何应对。
这不仅仅是他一家的事，也关系到他们这些商户日后如何与官府打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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