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星君破碎的银眸化作星尘消散的刹那，弑渊剑突然发出凄厉的铮鸣。
剑身浮现蛛网般的裂痕，一缕黑雾从裂缝中涌出，凝聚成人形。
"小心！"九尾长老的尾巴卷住慕容嫣疾退，"剑灵反噬！"
玄霄横剑当胸，却发现弑渊剑重若千钧。
黑雾中缓缓走出的身影让他瞳孔骤缩——那人穿着初代玄天宗的道袍，腰间挂着半块蟠龙玉佩，眉眼与林小野如出一辙。
"又见面了。"剑灵抬手抚过剑刃，弑渊剑的裂痕瞬间愈合，"这次打算怎么杀我？用混沌之气，还是......"他指尖凝聚出与林小野一模一样的共生纹路，"用你自己？"
林小野突然按住剧痛的太阳穴，无数陌生记忆涌入脑海：熔岩地脉中锻造剑胚的剧痛，初代天帝剥离神魂时的嘶吼，还有......还有玄霄跪在剑冢前，将心头血滴入剑槽的画面。
"想起来了？"剑灵轻笑，心口的玉佩泛起微光，"毕竟我们同源同宗。"
玄霄的剑尖突然调转指向林小野："离他远点！"
"这么紧张做什么？"剑灵的身影忽闪到林小野身后，冰凉的手指划过他脖颈，"我们本就是一体的，就像你和弑渊......"
慕容嫣的冰刃破空而至，却穿透虚影钉在岩壁上。剑灵惋惜地摇头："慕容家的丫头，当年本座教你祖爷爷剑法时，他可不敢这么无礼。"
"放屁！"林小野突然暴起，混沌之气化作锁链缠住剑灵手腕，"老子才不是什么剑胚！"
"是吗？"剑灵任由锁链收紧，抬手扯开衣襟。他心口处的肌肤下，跳动着与林小野丹田同源的混沌核心："初代天帝用你的第一世炼剑，玄霄用三百年心头血养魂，而我......"他指尖突然刺入林小野胸口，"是你最完美的形态。"
鲜血顺着剑灵的手指滴落，却在半空凝成血色镜面。
镜中浮现的画面令所有人窒息——熔岩翻滚的铸剑台上，少年被七根镇魂钉固定在剑胚上。初代天帝手握剥离的混沌道体，如同撕开一块绸缎。
"住手！"玄霄的剑气横扫镜面，却只激起阵阵涟漪。
剑灵的笑声在镜窟回荡："不敢看吗？你亲手把我送进熔炉时，可不是这般模样。"
他忽然扯下面具，露出与林小野完全相同的脸，只是左眼被星纹覆盖："第三百次轮回时，你说'剑灵不该有感情'。"
玄霄握剑的手突然颤抖，记忆如毒蛇撕咬神经。
他看见自己将弑渊剑刺入剑灵心口，看见林小野的前世在剑冢化为星光，看见每一世轮回开始时的暴雨......
"为什么......"林小野的共生纹路爬满脖颈，"要让我看见这些？"
"因为厌倦了。"剑灵突然扣住他手腕，两人周身浮现相同的混沌符文，"每次轮回你都像个傻子似的重蹈覆辙。"他猛地将林小野按在镜面上，"不如与我融合，结束这可笑......"
"铿！"
弑渊剑突然自行飞起，剑柄重重砸在剑灵后颈。玄霄趁机拽回林小野，魔神之力在两人之间形成屏障："本尊造的孽，本尊来断！"
剑灵抚摸着后颈裂痕，星纹左眼流下漆黑的血："怎么断？杀了我，他就会想起所有轮回的记忆；不杀我，司命留下的禁制就会......"
镜窟穹顶突然降下星光牢笼，初代天帝的残魂在牢笼中缓缓睁眼。
剑灵心口的玉佩自动飞向残魂，与他手中的半块拼合完整。
"终于......"残魂发出沙哑的低笑，"混沌道体，弑渊剑灵，还有......"他贪婪的目光扫过慕容嫣，"完美的容器。"
九尾长老突然喷出鲜血，九条尾巴尽数断裂："快走！他在抽取时空本源！"
剑灵却笑了。他转身挡住射向林小野的星光，任由残魂穿透自己胸膛："你看，我们终究逃不过......"
林小野突然抓住剑灵的手，混沌之气顺着共生纹路倒灌："谁要逃了！"他拽出剑灵心口的半块玉佩，狠狠拍进自己丹田："老子偏要逆天改命！"
天地骤暗。
当光芒再现时，剑灵的身影开始透明。
他星纹密布的左眼恢复清明，抬手轻触玄霄染血的衣襟："这次...别让他疼......"
未尽的话语消散在风中，弑渊剑发出悲鸣。
林小野跪倒在地，掌心握着两半染血的玉佩，终于看清上面刻着的字——一面是"玄"，一面是"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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