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ke me to church, I'll worship like a dog,(带我去那教堂,我会如忠犬般虔诚敬仰。)
At the shrine of your lies, (在你谎言铺就的圣堂)
I'll tell you my sins, (我会尽诉我的罪孽)
So you can sharpen your knife, (任你用利刃将我惩戒)
Offer me that deathless death, (赐予我永恒的死亡)
Good god, let me give you my life……(上帝,我会将生命呈在你手上……)”
清晨莱比锡的睡狮青年旅舍,有租客正拿着这首《Take me to church》外放做着背景音,音乐在走廊里回荡。
狭小的盥洗室中兰斯洛特短T恤大裤衩,脚蹬人字拖,照着镜子正在洗漱。之所以这大清早的扰民行为能被放纵,是因为这家青年旅舍只住着他和外放哥两个人,那哥们凶神恶煞大老黑他不愿意去和人打交道。对他来说,大清早听点音乐也很是不错。
镜子上除了斑驳的水渍还算干净,映照着他那胡茬满脸的沧桑面容,看上去活像一个五大三粗的维京海盗。经过了一夜床的温馨,还在赛百味吃了顿饱饭,他气色相比前几天好了很多。
这些都是靠着仅仅两面之缘的陆西安给予他的那笔钱,他用这笔钱借旅店主的手机预定了机票,重新启程。谁能想到经过了那么久了颠沛流离,还走投无路在莱比锡被偷走了唯一的家当——背包,他最终还是决定要回到自己的家乡去。所谓衣锦还乡他是已经做不到了,那高低也得有个人样再出发。
归乡,也是所谓叶落归根。他冥冥之中觉得那里有什么在等着他回去。
“Take me to church……”
台子上的一次性洗漱用品一应俱全,兰斯洛特跟着音乐哼唱,脚踏着拍子欢快地给自己的脸打上泡沫。等到硬茬的胡须被软化,拿起刀片一撮一撮地刮下来。
慢吞吞将所有的胡须剃掉,他一下子像野人褪去了所有毛发,恢复了文明人的样貌。镜子中光洁的脸重见天日,鼻梁高挺眼窝深邃,他其实还有七分帅气,只是平时没机会打理。
“啧,还是邋遢!”
兰斯洛特仍然不够满意,索性拿起刀片,自己动手割起凌乱的头发,一片片乱发掉进梳洗池里。在中国待过之后,他觉得欧洲理发简直是抢劫,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背景音乐在这时候停了,离盥洗室最近的合住房里,一身腱子肉的黑人兄弟调大了电视的声音坐在沙发上,市政频道正在播报今早的新闻。
电视上的女主持一身职业装坐在台前,严肃地开口:“以下是一则关于地铁塌方事故的新闻报道:今日凌晨,莱比锡地铁U12号线U13号线施工现场发生塌方事故,造成19人失踪7人受伤。据初步了解,事故发生时,该区域正在进行地铁隧道的挖掘工作……现场目击者称,事故发生时,他们听到了巨大的轰鸣声,并感觉到地面在震动。随后,大量的泥土和石块从地面下陷,迅速将施工现场掩埋……”
兰斯洛特手抓着头皮,顶着一头泡沫静心听了半天,差不多捋清楚了事情的脉络。新闻上大致说是工程塌方,关系到行贿受贿、贪污工程款导致的豆腐渣工程。属于特大事件,那个最近风头正盛的副市长也在半个小时之内就锒铛入狱,这下子估计要枪毙不少工程负责人和政府官员才能息事宁人。
以兰斯洛特在中国学到的“国学”来讲,此事做的快准稳狠,光速结案,背后必有高人指点。
兰斯洛特拿着白毛巾在头上一顿摩擦把水渍擦干,高傲地哼哼一声,他有自信老外这点小把戏瞒不过他。
恍得,兰斯洛特心脏猛然收缩了一下,他张大嘴却吸不上气了,擦头的毛巾掉落在地。
几乎是一刹那他就无法维持站立了,扶着梳洗池的边缘才勉强没有倒下。随之而来强烈的眩晕感让他一下子两眼模糊失去了视觉,耳膜里只剩下“滋”的耳鸣。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发生了什么,忽然抓紧了胸口的衣服,剧痛占据了大脑,每一个细胞都在体内横冲直撞快要冲破胸膛。这种刺激像是心脏被冲击得七零八落,带来最折磨的苦痛,叫也叫不出声。
他意识到自己给出去的赐福与自己的联系被切断了,延迟而来的痛苦如今到达在他身上。他的能力似乎被用在了实现某样滔天的权能上,这带来的副作用抽空了他全部体力,仿佛全身的经脉都在顷刻间尽毁。
他颤巍巍地摸了摸脸上,有水在往下流,流进嘴里,是咸腥的。发现的时候就已经止不住了,鲜血从他的指缝里接不住的往外流。他开始止不住呕吐,呕出的全是大滩的血。那种感觉像是磅礴的生命力从体内被抽出,化作了鲜血从口鼻喷涌而出。内脏破裂让血液就像是水龙头那样止不住的灌进水池,一时间大量的血液甚至没办法从下水道口排出,直到硬生生积满了水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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