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商阳短袖中裤,用吸管喝可乐,反问赵雪盈:“你说什么什么意思?”
赵雪盈憋了半晌,斜眼睨着他,那表情仿佛在说:“装,你接着装。”
李商阳挠了挠头,真的没懂。
赵雪盈红着脸问他:“那你为什么在学校里不理我?”
“我哪有!哪次你问东西我没有好好讲解”李商阳冤枉道。
“那其他的呢?”赵雪盈脸色越加红了。
“什么其他的?”
“其他时候为什么不理我?”
李商阳恍然:“你说这个?哎呀,在学校我是老师你是学生,师生之间应该保持一个界线,我是老师,手握学分,欺负一下学生很容易。要是跟你走得太近,你会被别人嚼舌头的。”
“我不怕被人嚼舌头呀!”
“我知道你不怕,我怕你被人嚼舌头,受了委屈……”
“哼……肉麻。”
“非也,非也,我怕你受了委屈,一剑把嚼舌头的人杀了,以保道心圆融。”
“你这张臭嘴,如果不会说话就闭上。”
李商阳笑而不语,继续喝可乐。
“不对!你觉得我是个暴力狂吗?”赵雪盈想了想,还是觉得气不过,突然发问。
“非也,非也,赵仙子心地善良,怎么会是暴力狂?剑修秉性快意恩仇,再正常不过,我偏就喜欢你这份洒脱。”
“你别一口一个仙子的叫着,明明你才是前辈,修为比我高那么多。在你眼里,我其实只能算个普通人吧?”
“一点也不普通,我二十岁没动凡心,三十岁没动凡心,四十岁也没动凡心。一百多岁遇到你,晚上连觉都睡不好了。你哪里普通?”
“你一百多岁了?”赵雪盈惊讶道。
“嗯,是呀,我没有告诉你啊?怎么,嫌我老吗?”李商阳问得有点迟疑,故作洒脱,他还真的害怕赵雪盈嫌他年纪大。
“破案了,破案了,班上同学都在猜你多少岁呢。”
“啊?”
“同学们都说你的见闻不像个年轻人,怀疑你只是保养得好。”
“巧了,我还真是保养得好。”
“那下个学期你还是打算不理我吗?下下个学期也这么打算?”
“我觉得咱们可以私下联系,如果败坏了师德,那可不光是咱们两个的事。其他老师也有样学样,你们这些学生、特别是漂亮女生就都有罪受了。同学,你也不想被其他老头子骚扰吧?”
“怎么叫你说的,教师队伍里都是流氓似的?”
“非也,非也,我才没有这种偏见,我觉得所有人都是流氓。人性不可信赖,不能降低他们行差踏错的心理压力。营造良好的氛围比寄望于个人的道德水平有效。”
“所以你信奉性恶论?”
“也不是了,我们儒门也是与时俱进的,性善论和性恶论都是旧时代的东西,是孤立地、静止地看问题。如果人性稳定,一成不变。儒者何必入世,何必去改变注定无法改变的世界。”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儒门都是严肃的老学究呢。”
“你是道门也没见你每天烧香呀,说正经的,你什么时候给我联系方式?连个CQ号都没有,我想跟你闲聊也聊不成啊。”
如此又是新的一个学期,同学们都已经习惯了李慕儒老师追着他们年级教这件事了,这当然是个好事,可是跟其他老师比起来,这就是个怪事了。
然而李老师什么也不说,定定心心只管老实授课,学校只管如此安排,没有有心人瞎搅和,更加值得关注的新鲜事天天有,一窝蜂似的猜疑在无回应的情况下慢慢也就淡去了。
“你是不是早就料到会这样了?”赵雪盈给李商阳发信息。
李商阳坦白道:“如果不是动用了一些特权关系,我凭什么能这么快当上你的老师呢?引发猜疑是迟早的事情。”
“所以你怕人嚼舌头?”赵雪盈猜疑。
“我怕别人嚼你舌头。”李商阳坚持着,并没松口,也没做更多的解释或者证明。
“你不觉得动用特权本身就有损师德嘛?”赵雪盈又问。
“觉得。”
“那你还做?”
“赵仙子在此,情不自禁,无可奈何。”
“哼,油腻。”
“啊?”
也是在这个学期,赵雪盈去往道外化境,认识了自己的大师兄,领悟身剑法则,进入大梦盘,别有一番际遇。
回来之后的赵雪盈又洒脱了许多,做事情更加从心顺意,在很多没意义的小事情上懒得矫情纠结。
在李商阳看来,就仿佛是这位赵仙子在一夜之间变得热情了许多,怪是有点怪,可既然事情是往好处发展,她能想得通,他自然高兴。
于是这年春节,赵雪盈带着男朋友回了家,让父母看一眼。
起初李商阳还紧张,担心这样就见父母是不是早了点,赵雪盈跟他说不必这么忧虑,顺便告诉李商阳,因为师父的安排,自己和父母关系很淡,所以大致也就是走个礼数,他们也不至于有什么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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