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想了想,打死人的应该不是这个待遇,但凌河貌似没骗他们的意思。于是又问道:“你以前做什么的,你家人特别有钱?”
凌河说:“我没有家人,之前在学校做老师,有混社会的欺负我学生,我把他们老大打死了。”
牢房里有点沉默。
那就完全说得通了,敢情这位服刑人员不是个罪犯,而是个大侠,怪不得了。为了教育改造方便,狱警有个“四知道”的规则,对服刑人员的情况都会了解得很清楚,看来是连狱警都觉得这老哥蹲号子蹲得冤枉,所以特别友善。
所以还是不惹这老哥为妙。
以及,这老哥应该确实很能打,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不惹他为妙。
应月蓉终于知道了凌鹤的事情,上网的时候不小心刷到的,这事情最近实在是有点火。
应月蓉先是被凌河这个名字吸引,然后对了一下信息,又查了之前新闻的视频,终于确定蹲了大牢的是凌鹤道长,她顿时大感不妙,就要去探监,事出突然,时机又正好,她决定最后再试一次柳若虹,此番离宗,她决定把合欢洞天一应事务交给柳若虹打理做主。
找到柳若虹的时候,柳若虹正拿着手机笑,白灵萱当然知道应月蓉所为何来,问道:“你要去探望凌鹤道长是吧?”
应月蓉微微一惊,没想到师姐已经跟她如此随意亲切了,于是说道:“正是为了此事,我需要离宗一段时间,归期不定,宗中事务交给师姐打理,可以吗?”
白灵萱说:“你放心去,有事我和萧师叔商量着来。”
应月蓉点头又道:“若是都拜托给师姐呢?”
白灵萱说:“你既然不放心我,就不要勉强自己,做冒险的决定。”
应月蓉沉默了片刻,思忖再三又说道:“我只是觉得,你未必喜欢跟萧师叔打交道。”
柳若虹闻言心中一颤,有些不安,有些躁动,有些事不吐不快,她竭力压抑着跟应月蓉摊牌的冲动。
白灵萱却替她开了口:“师妹都知道了些什么呢?”
应月蓉犹豫的看着柳若虹,最终咬咬牙道:“我知道师姐也是入梦人,而且我想,我知道师姐是怎么入梦的了。”
白灵萱点点头:“嗯,如你所想。那么你打算怎么办呢?”
柳若虹感觉非常不能理解白灵萱这草率的摊牌,但正如当年所说,压在桌上的赌注是白灵萱的肉身,理应一切由她来主张。
应月蓉有些惆怅、有些恍惚,想了片刻说:“我也不知道,总之这些日子,一切拜托师姐了。”
白灵萱说:“好,那你先去探望他。打了这么多年哑谜,我也累了,异日不论想好没想好,我觉得我们都可以开诚布公的聊一聊。”
应月蓉点点头,然后拜别师姐,意外的没再去找萧红燕叮嘱任何事情,向着洞天之外御空而去。
找到凌鹤任教的学校容易,打听他关在哪个监狱倒是有些难了,他本无亲友,千仞派那边也不放在心上,搞得应月蓉怀疑自己是不是在瞎紧张,仔细想想以千仞派的能量,这个事情原本不至于闹到这一步的,既然闹成这了样,就说明是皇上不急太监急,她这个当太监是在干着急。
应月蓉从千仞派出来,一路飞一路想事情,起初是不明白为什么千仞派的人把凌鹤道长坐牢这么不当回事,后来总算发现想来想去是自己紧张过度了,修道人动辄闭关十年二十年的,与坐牢又有多大区别。
可她管不住自己的忧心,尤其是错过了凌鹤道长两年的化凡劫之后,心中总有些负疚感——她还不知道凌鹤已经在化凡劫里过了四年之久。
后来好不容易查到凌鹤服刑监狱,地方是在北郊的一处遗址公园隔壁,高墙外有丛成片的绿植花圃,高墙上则是铁丝网,应月蓉目测在监狱里活动的时候,只能看到外面的天空和远处一两栋居民楼的灯火,不觉有些心酸。
终于约到探监,凌鹤道长也颇为意外竟然这么快就有人来探视他,看到探视窗口外的应师妹时,本不在意的一身囚服让他有些羞赧。
来都来了,总不能这样就跑,凌鹤老老实实坐下,拿起听筒说道:“师妹多年不见,风采依旧,近来一切可好?”
应月蓉被他这一问撞动心弦,抿了抿嘴,说:“师兄怎么让自己受这么大委屈?”
凌鹤坦然道:“我只是觉得师妹当年的做法没错,如此念头才能通达,牢狱之灾倒不算什么。世间本是囹圄,换个地方修行而已。不妨事,不委屈。”
应月蓉说:“师兄的心境我是佩服的,可如此这般,并非平凡人心态,对化凡无益。”
凌鹤被说到愁苦处,正想请教自己这次怎么在化凡劫里困了这么久,师妹有没有主意,看着应月蓉眉目,突然心中微微一动,仿佛想起了某种遥远的感觉。
他忽然改口,问了句:“这些年师妹会想我吗?”
应月蓉听他问得真诚,心中涌起种种情愫,如实道:“怎么不想?我们七年没见,要不是为师父守孝,又被许多事情缠住,早就来找师兄了。还没抽开身就听到了你的事情,看你困在这里,真要气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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