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堡与星门:虚织者的量子谜题
量子潮汐退去后的第七个黎明,柔和的光线洒落在广袤无垠的星骸沙滩上。苏婉清赤着脚,漫步在这片神秘的沙滩,脚下是细腻的沙砾。突然,她注意到沙滩上的青铜沙粒正以一种奇异的方式运动着,它们逐渐聚集、凝结,最终形成了一个个胎儿手印。这些手印散发着幽微的光芒,从一座早已破败的沙堡废墟向着无尽的暗物质海洋延伸而去。仔细看去,每个指节上都镶嵌着破碎的怀表齿轮,仿佛在诉说着一段被尘封的时光。
“沙堡在呼吸。”就在这时,林昊的意识如同一道震颤的电流,突兀地在她耳畔响起。苏婉清下意识地抬手,只见戴在发丝上的戒指,第三道纹路正缓缓渗出橙红色的粘液,那粘液仿佛有生命一般,沿着她的手腕血管逆流而上。她心中涌起一阵不安,低头看向自己的小腹,原本光滑的肌肤上不知何时浮现出星云状的胎记,十二颗光点如同璀璨星辰,沿着银河悬臂的轮廓缓缓旋转,散发出神秘而迷人的光芒。
突然,沙堡废墟中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齿轮咬合声。紧接着,数以万计的青铜碎片从废墟中悬浮而起,在晨光的照耀下,它们相互交织、拼接,逐渐构建出如同神经突触般错综复杂的结构。苏婉清怀着忐忑的心情,缓缓伸出手,触碰其中一片齿轮。刹那间,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的意识拉扯进了时光的洪流,二十年前的记忆如量子隧穿般汹涌涌入她的脑海。
五岁的小女孩蹲在沙滩上,稚嫩的小手紧握着贝壳铲,正专注地在沙堡地基上刻下一个个发光的符文。这显然不是普通孩童的涂鸦,那些符文竟是标准的熵菌丝培育矩阵。小女孩身后,一位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子正将暗物质血液小心翼翼地注入珊瑚虫的虹吸管。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紧张与期待,口中说道:“实验体X的量子妊娠很成功。”声音仿佛穿越了时空的褶皱,清晰地在苏婉清的耳边响起,“当星门残骸完全融入她的黑曜石疤痕,我们就能......”
然而,这段珍贵的记忆却被突然出现的青铜齿轮无情绞碎。苏婉清猛地回过神来,踉跄着向后退了几步。她惊恐地发现,那些构成沙堡神经的青铜物质正沿着她的脚踝迅速蔓延,仿佛要将她与沙堡融为一体。与此同时,珊瑚虫的啼哭在她耳膜深处不断共振,令她头痛欲裂,而她腹部的星云胎记也开始急剧坍缩,最终形成了一个神秘的奇点。
就在这时,原本平静的暗物质海洋突然沸腾起来,巨大的浪花翻涌着。紧接着,十二座巨大的珊瑚祭坛破水而出,耸立在海面上。在祭坛中央,浑身缠满熵菌丝的陈天豪正缓缓从星门残骸里渗出。他的左眼已经完全量子化,瞳孔中闪烁着苏婉清在手术台上挣扎的画面,显得格外诡异。
“多完美的保育箱。”陈天豪的声音如同金属摩擦一般刺耳,“你以为摧毁的是我的心脏?那不过是量子胚胎的脐带结。”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嘲讽和得意,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苏婉清的黑曜石疤痕突然裂开,一道寒光闪过,父亲曾经使用过的手术刀自动跃入她的掌心。然而,当她看向刀刃时,映出的却不是敌人的身影,而是五岁的自己正在沙堡地窖里喂养虚织者幼虫的画面。记忆孢子从她的指缝间迸发而出,在空气中迅速拼凑出一个个令人战栗的真相碎片。
晨光突然被某种强大的存在瞬间掐灭,整个世界陷入一片黑暗。沙堡神经释放出强烈的生物电场,在这片黑暗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苏婉清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影子正在分裂,五岁时的躯体从暗物质血液里缓缓站起。小女孩手里握着发光的珊瑚虫,每根触须都如同纤细的丝线,连接着星门残骸的裂缝,仿佛在构建着一个神秘的网络。
“姐姐,我们在玩纺织时间的游戏呀。”孩童天真的声线里,却混杂着林昊痛苦的悲鸣。苏婉清突然意识到,自己腹部的星云奇点正在与沙堡神经同步搏动,仿佛它们之间存在着某种不可分割的联系。
陈天豪的熵菌丝突然如利剑般刺入祭坛。刹那间,十二座珊瑚礁同时炸裂,巨大的轰鸣声震耳欲聋。喷涌而出的记忆孢子在空中形成了一个产道般的漩涡,将苏婉清笼罩其中。苏婉清握刀的手开始量子化,变得虚幻而透明,她看见五岁的自己正在将青铜怀表小心翼翼地塞进沙堡城墙,那画面仿佛被定格在时间的长河中。
当手术刀刺穿第一个记忆孢子时,苏婉清终于看清了父亲日志缺失的那页内容:“实验体X不是容器,是虚织者母体的量子转生。星门残骸是她被剥离的胎盘......”这些文字如同惊雷,在她心中炸开,让她对自己的身世有了全新的认识。
暗物质海洋突然倒灌,汹涌的浪潮向着沙堡席卷而来。沙堡神经如同无数触手,将苏婉清拽入时间珊瑚的骨髓深处。在量子粘液的包裹中,她仿佛置身于一个无尽的时空隧道,看见了百万个平行时空的自己。有的自己在救护车里被发丝刺穿太阳穴,生命如流星般消逝;有的在实验室被熵菌丝无情分解,化作一滩血水;还有的正抱着五岁女孩,缓缓沉入星门残骸,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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