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强装镇定地走到龙凤兄弟身边,脸上挤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夸张地说道:“哎呀呀,我当是谁呢,这不是大名鼎鼎的龙凤兄弟吗!什么风把二位大侠给吹到我这小破店里来了,真是蓬荜生辉啊,失敬失敬!”那语气里满是讨好。
龙兄大大咧咧地一摆手,大马金刀地往椅子上一坐,说道:“一眼熟,我们兄弟也是受人之托,来这里取一样东西。咱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花多少钱买来的,我们就给你多少钱,跑腿费我们一分都不要,够意思吧?”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随意地把玩着桌上的一个小摆件,眼睛却紧紧盯着老板。
老板心里一紧,脸上的笑容差点维持不住,但还是立刻唯唯诺诺地应道:“二位想要什么,尽管开口,只要我店里有的,立马取了交给你们,绝不含糊!”他心里虽然害怕,但还是存着一丝侥幸,希望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我们就要你今天早晨收的那件东西!”龙兄的话像一颗炸弹,瞬间在店里炸开。
老板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心中大惊,心想自己千小心万小心,总以为这事儿天知地知,卖主知买主知,此外再无旁人知晓,这风声到底是从哪里走漏的呢?而且还传得这么快!他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又飘向柳吉人,心里泛起一阵嘀咕,难道他们是一伙的?先来卖画,现在又来抢?这个念头一出现,他看柳吉人的眼神里就多了几分警惕和怀疑。
就在一眼熟犹豫不定,内心天人交战的时候,小欢端着两杯热气腾腾的茶,迈着轻快的步伐从里屋走了出来。她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眼睛弯成月牙,笑吟吟地说道:“二位大哥,听你们这意思,也喜欢唐伯虎的画啊?不过你们千万别笑话我们老板,他这次可真是看走眼了。那幅画就是个赝品,只不过比一般市面上的赝品画工好点,看着像那么回事儿。”
此话一出,老板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差点骤停,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小欢。他心里直犯嘀咕,这丫头疯了吧?都什么时候了还敢在这编瞎话!这龙凤兄弟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是那么容易糊弄的吗?这不是自己往火坑里跳吗?
龙兄却只是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说道:“真品也好,赝品也罢,你拿出来交给我们就完事了,哪那么多废话!”他的声音里透着一丝不耐烦。
小欢却不慌不忙,脸上依旧挂着笑容,说道:“二位大哥,先喝口茶润润喉,我这就去把那画拿来给你们瞧瞧,一看便知。”说着,把茶轻轻放在桌上。
老板站在一旁,只觉得手脚冰凉,冷汗不停地从额头冒出,后背早已被汗水湿透。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小欢的背影,心里不停地猜测着她到底想干什么,真不知道这个平时看着机灵的小欢,葫芦里卖的究竟是哪味药。
不一会儿,小欢就双手捧着一幅画走了出来,她一边走一边说道:“二位大哥,我想你们肯定也是行家,一眼就能辨真假。你们看看,这次我们老板是不是鬼迷心窍了,这么明显的赝品都没看出来,这可是毁了他一世英名啊,所以还望二位大哥高抬贵手,口中留德,千万不要把这事传出去,不然老板以后在这行可就没法混了。”
凤弟一直没吭声,此刻突然上前一步,二话不说,直接一把把画从小欢的手中夺了过来,动作十分粗鲁。他双手迅速展开画,装模作样地眯着眼睛端详起来,眼睛里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
老板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心惊胆战地也赶紧凑了过去,看着那幅唐伯虎的《墨荷图》。在他眼里,这幅画无论从笔触、用墨还是神韵,都分明是真品,他不由得愤愤地看向小欢,那眼神仿佛在责问她:谁给你的胆子,自作主张就把这个无价之宝拿出来了?你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
龙兄也随意地扫了画一眼,然后再次大大咧咧地开口道:“说罢,这件东西,你花了多少钱?”
老板刚要开口,小欢却像早有准备似的,抢先说道:“二位大哥,这次我们老板可亏大发了,为了收这幅画,他花了一百五十万呢!”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惋惜。
龙兄和凤弟一听,两人立刻面面相觑,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龙兄说道:“就这个发了霉的破玩意儿,能值一百万?”
小欢立刻一本正经地纠正道:“大哥,不是一百万,是一百五十万,实打实的高价啊!”
龙兄突然转过头,紧紧地盯着老板,目光如炬,问道:“你现在确定它是赝品了吗?”
老板被这目光盯得心里直发毛,但在小欢的暗示下,只能硬着头皮说道:“确定确定,都怪我一时糊涂,上午刚开张,脑子还不清醒,就看见这个古画,没仔细瞧,就稀里糊涂地收了。这事儿要是传出去,我以后还真没脸在这行混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偷偷观察着龙凤兄弟的表情。
龙兄听了,突然对着凤弟说道:“叫人送一百五十万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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