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宫中出来之后,杨珧几步追上走在前面的荀勖,疑惑地问:“刚才荀侍中为何不让下官把话说完?”
“杨侍中刚才说了什么?”荀勖假装糊涂。
杨珧心中怒骂了一句老狐狸,却不得不按捺住性子解释:“癣疥之患,自可疗以艾灸,痈疮之患,也可辅以针石,然而心腹大患,却不得不挖肉断腕,以全大局。昔日齐王声望日隆,恰类癣疥,威压太子,也不过为痈疮。可如今他令天子昼夜悬心,饮食俱废,早为心腹大患,岂是离京就藩就能解决的?下官原本想为天子谋一一劳永逸之策,为何荀侍中却……”
“谁不愿一劳永逸?”荀勖忽然冷笑了一声,“不过有些事情,没必要污了天子之耳,也脏了我们的手。”
见杨珧哑然,荀勖高深莫测地问了一句:“杨侍中可知道,最恨齐王的人是谁?”
最恨齐王的人,不正是当今天子么?杨珧第一个生起的便是这个念头,却不敢出口。转念又想到面前这位中书监荀勖与齐王做了十几年死对头,一旦齐王掌权荀勖绝难在朝廷立足,便讪讪地笑了笑:“下官愚钝,请荀侍中赐教。”
荀勖看出了杨珧所想,心中暗暗对这位新贵摇了摇头,淡淡道:“齐王对下官不过是言语之争,却不像有的人,是真真正正切肤之痛呢。”
“荀侍中是说……那位匈奴左部帅刘渊?”杨珧恍然大悟,“是了,当初齐王疑心他遣人行刺,竟亲自拿剑将刘渊戳了个窟窿,这个仇刘渊可是一直记恨着呢。”
“那个刘渊,可是个人才,素来会为天子分忧。”荀勖说着,深深看了杨珧一眼,“杨侍中既然与刘渊交好,稍稍提点一下,刘渊自然什么都明白。”
“多谢荀侍中指教。”杨珧喜出望外,连连对荀勖拱手。与荀勖两朝老臣不同,外戚杨家一门的荣耀,全都寄托在当今太子身上。所以为了太子顺利即位,就算是天上的星星,杨家人也要将它摘下来踩在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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