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爹怎么了?”潘岳大惊。山奴不过十二三岁,贾荃居然放心让他仅带一名随从就回京找司马炎求情,那岂不是说明司马攸的情况,已经到了万分危急的时候?
“爹爹病了,病得很重。娘本来想让爹爹好好在府中养病,可宫里天天来使臣催促我们离开洛阳,有时候一天甚至能来七八次,让爹爹根本无法休息,所以我们只好连行李都来不及收拾,就匆匆忙忙地上了路。一路上娘又哭又骂,骂爹爹骗了她,说是有后招可以留在洛阳,却事到临头只能乖乖滚蛋。可是任凭娘怎么骂,爹爹却一直默不作声……”山奴原本就边说边哭,此刻更是大放悲声,“娘哭着骂着,爹爹突然就开始吐血,越吐越多,吓得我们都不敢再走了,所以娘没办法,才命我赶回洛阳去,求天子看在爹爹恭谨了一辈子的份上,宁可让他在驿馆养病,也别再派使者逼着他掐日子赶路了……”
山奴每多说一个字,潘岳的心就痛得更紧一分,几乎连呼吸都难以为继。他紧紧地将山奴搂在怀里,想起司马攸重病,贾荃疯名在外,如今齐王府偌大的重担,竟全都落在这小小少年羸弱单薄的双肩上,不由心痛地道:“你带叔叔去见你爹爹。然后叔叔就算是拼了这身性命,也要让你们全家回归洛阳!”
山奴从小视潘岳为师,对他的话向来深信不疑,顿时点了点头:“爹爹现在前面的驿馆休息,我这就带檀奴叔叔去。”说着,他吩咐身后的随从将马匹让给潘岳,两个人便掉转马头,沿着山奴的来路疾驰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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