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也自知失言,俏皮吐吐舌头。
转而又惊呼道:“好像来了!”
秦怜卿正要训斥她两句呢,闻言顿时又红了俏脸,慌乱整理那精心收拾过的妆容和衣衫,心跳加速忘了原本打算的该怎么端坐。
听说那林公子,正是前些日子发明奇物香皂又智斗贾家的那位,当真是奇男子中的奇男子!
所以,自己应该如何迎接这第一面呢?要不要起身相迎?会不会太急切了些?可自己如今是花魁身份,应该也无碍吧?又怕惹了这位林公子轻视,听说他从不去烟花之地的……
在她胡思乱想的忐忑中,雅间门,却被推开了。
一道身影出现在门口,身形挺拔面容俊朗,最特别的是那一双明亮的眸子,犹如光影下的湖水般清澈又幽深。
只一眼,秦怜卿便已经痴了大半……
林骁施施然而来,停在雅间门口淡淡挑眉,“秦姑娘?”
咚!不由自主,秦怜卿心头陡然狂跳了下。
他……唤自己秦姑娘?重要的是,他的眼神,纯净无暇,态度更是端正正色,就连眼底也看不出半分轻佻或者轻蔑来。
甚至,也瞧不出丝毫的欲望……
秦怜卿不由得肃然,心里却又暗自纳罕,想着顾公子说这位林公子家有两位美妻,到底美成什么样?
竟让他对自己这般人人称赞的姿色气质,都古井无波无动于衷么?
“嗯?我弄错了?”见对方怔怔,林骁忍不住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店小二。
“不不,公子没弄错!”秦怜卿如梦初醒回过神,赶紧出声。
同时她心里暗啐自己一口,好不容易见到了心心念念的这位,怎可胡思乱想,想他家里美妻如何作甚?秦怜卿啊秦怜卿,你莫不是……
不敢再多想,她赶忙福身见礼,婢女也赶忙邀请林骁进来。
落座看茶,主仆两人都好奇极了。
秦怜卿忍不住一而再地偷瞥,婢女却大着胆子看啊看,似乎想看穿林骁到底如何做出不一般来。
林骁却淡定至极,任由她们打量,却只是微笑着安静喝茶。
毕竟他是冲着顾怀玉的面子才来赴约的,本身对这位花魁根本谈不上多少兴趣。
不过,既然来都来了,他也不打算装什么社恐。
“秦姑娘对林某很好奇?”林骁笑吟吟开口。
“是!不怕公子笑话,怜卿偏爱那首梅间雪,也以此曲邀诗无数,却从未有一首诗如林公子大作那般才华横溢通达怜卿心思……”
林骁倒是听顾怀玉提到过这些,闻言不由摇头道:“错了,那首诗其实并非林某所作。”
“什么?不是顾公子作的也不是你作的?那到底是谁?”婢女闻言下意识冲近半步,惊呼出声。
林骁饶有兴趣瞧着她踏步又收力的姿态,眯眼笑道:“是一位无名氏……其实是在下早年偶然听得,不知作者!”
“上次去暖香阁找顾公子,听到秦姑娘的曲子莫名便想起了这首诗来,想着终归是游戏,便随手赠予了顾公子而已。”
他说得轻描淡写,又好像确有其事。
婢女闻言惊讶连连,一时间不知是真是假,好奇极了。
秦怜卿却蹙蹙眉,突然苦笑道:“好一个无名氏……公子何必如此呢?公子能作出这般诗作,自然是大才,就算瞧不起我这般出身,又何必编这样的谎话戏耍于我……”
她显然有些不悦,又有些自怜自艾的忧伤。
林骁挑眉道:“秦姑娘多虑了!你可以不信林某所说,可林某却并无轻视任何人之意!毕竟谁不想当那朱门富贵人呢?命运无常世道弄人罢了!譬如林某,便也是罪民脱籍,这也不算什么秘密。”
秦怜卿和婢女闻言,齐齐俏脸惊讶不已。
他们还当林骁是这南州地界上,底蕴深厚的世家培养出来的出色子弟呢,可竟然是罪民出身?这简直不可思议。
秦怜卿果然态度大转,收敛了方才的情绪连忙赔不是,言语间都亲近了不少。
她也不问那首诗的事了,反正心底认定是林骁所作,只美目亮晶晶地连连请教林骁,若是要将诗入曲,又该如何更改。
巧了,林骁上辈子倒还真听过一首江雪所改歌曲,清冷孤寂极其适合幽声吟唱,于是略微指点,顿时又让秦怜卿惊为天人!
秦怜卿更觉是遇到奇人知音,更加欣喜地请教起来,更是对林骁时刻保持着距离的清冷感,深深着迷……毕竟,她可从未见过这般优秀的男子!
双方正相谈甚欢,外面却传来一阵喧哗声。
“邪了门了!老子是跟你们临山八字不合是怎滴?到哪都让老子吃闭门羹,老子跑来想找个雅间喝杯酒,你也跟我说有客了?”
那声音气恼道:“老子今天倒要看看,什么客人竟敢抢先占老子的雅间,他最好是个识趣的自己滚蛋,否则老子这两天满肚子的火气正愁没地发泄呢!”
叫嚷着,在店小二的哀求连连中,砰然一声,雅间门被踹开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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