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定万万没想到,刚羞辱了吴用,就收到确切消息,证明吴用所说为真。
此刻不仅震惊,而且有些羞愧,更为紧要的是,吴用所说方略,正是当务之急。
于是,方天定从信使手里接了战报,命人带他下去休息,才对吴用讪笑道:“此前是我怠慢了军师,在此给军师赔个不是。
如今事态紧急,还请军师不计前嫌,随我再来商议军机。”
吴用点头道:“大太子说哪里话,这既是我的荣幸,也是职责所在,大太子请!”
方天定却谦虚道:“军师请!”说罢,走过来拉了吴用,重回府衙大堂坐定,然后当众宣布了战报所记军情。
事实跟吴用所说别无二致,众人也都知道此前误会了一番好心,顿时变得尴尬起来。
吴用倒是不以为意,听完战报,出声问道:“事已至此,大太子无论如何安排,都需立即决断,事态紧急,兵贵神速,晚了一切都来不及了。”
方天定也知道火烧眉毛了,若是大军进逼杭州,他的罪责就大了,只是急切之间,他哪里有什么好的战术能够安排,于是只好道:“杭州将士不可轻动,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无法给父皇交代,我等根基也将动摇。
如今只好按照此前军师所说,先行调派司行方、厉天闰等将领兵北上,配合温陈良一起,袭扰童贯,援助方七佛。
无论如何,一定要阻挡宋军南下,将杭州给保住。”
吴用道:“大太子所言甚是,事急从权,大太子先行派人前去调兵,再将战报送去南方,请圣公调派人马,接替三州防务,回兵杭州!”
方天定闻言,却犹豫起来,见无用不解,于是有些底气不足道:“有几位将军前去支援,应该能挡住宋军。
父皇命我驻守杭州,负责调度北方战事,若是大战才开始,就请回父皇,难免不妥,我也有失职之罪。
再说,南方战事正如火如荼,此时让父皇撤军,岂不是功亏一篑。
所以,请军师全力相助,助我稳住北方战线,保杭州无恙。
至于三州防务,倒是可以请父皇亲自定夺由何人接替,拜托了!”
方天定说着,对着吴用拱手一拜!
吴用见状,装作惊慌模样,赶紧扶起方天定道:“大太子有此魄力担当,在下怎能不竭力辅佐,既然如此,都听大太子安排。
只是北方战事已然到了最为关键之时,几位将军若是无人统一指挥调度,恐怕难以配合周全,不知大太子可有合适人选,充当统帅,亲临前线指挥?”
方天定闻言,顿时为难道:“这个,还真没有合适人选。不过军师不必担心,方七佛将军老成持重,必定能稳住大局,其他几位将军勇猛无敌,只需全力配合,定然可以扭转局势,反败为胜。
至于临阵指挥,也不必专门任命统帅,只需多派信使,及时传递消息,我这里发号司令,也是一般效果!”
吴用闻言,心中暗自感叹:这方天定,确实是个人物,能屈能伸,临危不乱,颇有将帅之风!
他的本意,是要方天定迫于压力,将他任命为统帅,北上指挥诸将作战,那么便更好操控北边局势,保全更多兵马,顺利转移撤走。
没想到方天定没有给他机会,于是只得作罢。
方天定如此做,自然有他的道理。吴用之所以被方腊冷落,正是因为前期战事建功太甚,笼络前来的将领太过能打,已经严重威胁到了方腊的话语权,因此才遭了猜忌。
所以他是不会让吴用重新掌握大权的,不仅如此,还要将韩世忠等能打的将领,悉数消耗在秀州方向。
若是他们跟童贯拼个两败俱伤,那便是最好的局面。
到时候,他们不仅能击败官兵,在江南站稳脚跟,更是除了心头大患,岂不是一举两得?
方天定看吴用欲言又止模样,心中得意,于是笑道:“军师不必忧心,只管全力协助我迎敌便是。若真的事不可为,再请父皇回兵不迟!”
吴用道:“既然大太子胸有成竹,在下有什么好担心的呢,这就回去凑集粮草,调拨民夫,为大军送去粮草补给!”
方天定送吴用出门后,便迅速挥毫泼墨,将北方战报和调兵遣将之事八百里加急送去给方腊知悉。
吴用这边,转头就以征调民夫为契机,组织人手暗中迅速散播朝廷大军大败方腊军,不日就要兵临杭州城的消息。
一众百姓闻言,纷纷慌乱无比,于是都在急急变卖家产,收拾家当,朝着越州、明州方向逃走。
几日之间,就有几万人逃离杭州城,全都投奔早已传开名声的梁山水军去了。
李俊等人早就做好了接应准备,很快便满载而归,将愿意去耽罗岛的百姓,都悉数运送过去。
萧嘉穗这边先后接收了成贵和李俊等人运送过去的江南百姓,得知转移人口到了关键时刻,于是便又抽调太湖四杰率领船队前来,帮助转运大量人口。
于是,梁山水军便在海上形成一条络绎不绝的运输航线,不断往返来去,将江南路、两浙路收到波及的百姓,都悉数转运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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