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歌一口气把话说完,根本不给赤井秀一插话的机会。末了,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补充道:“对了,记得下午一点的时候把孩子送回来就行,那就先这样啦!”话音未落,只听“啪”的一声,房门紧紧关闭,留下赤井秀一抱着孩子站在原地,一脸茫然不知所措。
“……”
彩阳吗?
这是赤井秀一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女儿,那种感觉难以言喻。她就如同一个精致的小瓷娃娃般躺在自己怀中,小巧玲珑得令人心生怜爱。那娇小的身躯仿佛只需一只手便能轻松地将其拥入怀中,这种柔软的触感令他感到无比奇妙,以至于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总不能把她带去安全屋吧,赤井秀一难得没了主意。无奈之下,他决定先将女儿带回自己之前居住的公寓,但心中又不禁担忧起来,毕竟那个公寓和她平常的生活环境差太多了,会不会不适应?
而眼前的彩阳则显得格外乖巧懂事,甚至乖得有些过分了。就算是未曾过多接触过婴儿的赤井秀一也明白,处于这个年龄段的孩子通常不会如此安静。回想起自己的弟弟,在同样大小的时候可远没有这般安分守己。
此时的彩阳正乖乖地坐在伊歌专门为她准备的婴儿车垫上,手中紧紧握着奶瓶,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着,好奇地四处张望。她时而晃动着小脑袋,偶尔晃着自己的小腿,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新鲜感和探索欲。都说婴儿需要大量的睡眠时间,可是这一路上开了这么久的车,她不仅丝毫没有困倦之意,甚至连一声哭闹都未曾发出。
是不是病了?他特意跑到药店买了一根温度计,还有婴幼儿的感冒发烧药也预备着,但测下来,她很健康。
当她的性格就是这样吧,他轻柔地抱起她走进了那座公寓。公寓内显得格外空旷寂寥,四周一片漆黑,仿佛被无尽的黑暗所吞噬一样,阴凉的感觉扑面而来,刚一踏入这里,彩阳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小嘴一撇,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赤井秀一抱着她坐在沙发上,一遍一遍哄着她,鼻涕眼泪粘在他的皮夹克上都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哭得红红的鼻子眼睛,像是小兔子一样。模样看着有几分好笑,赤井秀一拿着纸巾给她擦眼泪水,“不哭了,不哭了。”
“mama……”彩阳抓着他的长发,“mama……抱……”委屈的都会说话了?
“抱,抱着呢。”
哄了好一段时间,她才止住哭声,抱着她像是抱着茜里一样,茜里难受或者委屈的话,她也是这样,像是养了一个茜里一样,要是再像一点就好了。
彩阳突然目光直直地盯着某一处,嘴里不停地呼喊着。“mama~”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着急和喜悦。
听到茜里的呼唤声,赤井秀一循声望去。原来,彩阳是看到了茜里的照片了,那是前几天他取回来,从几年前那个飞机上遇到的摄影师那里取到的,对方似乎很喜欢还特意裱起来,弄得挺大一张,放在哪都不是很方便。
赤井秀一将照片放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将彩阳放在软毯上,用手指轻轻地点着照片中的茜里,温柔地说道:“这个是妈妈。”
彩阳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然后伸出小小的手指指向照片中坐在茜里旁边的人,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嗯~”同时,她还不忘抬起头来,眨巴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赤井秀一。紧接着,她突然露出了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嘴巴张得大大的,发出了一声清脆的笑声:“啊——”
见此情景,赤井秀一愣了一下,摸了摸彩阳的头,“这个不重要,只要记住妈妈就好,不可以忘记她,知道吗?”彩阳似乎听懂了,点了点头,然后整个人趴在相框上,小脸贴着照片里的茜里,“mama……”
“彩阳想不想看电视?”和女儿完全没有什么交流话题,他也不知道对方喜欢什么,而且彩阳的随行包包里唯一的玩具就是那个郁金香样式的花朵娃娃,其他的只是日用品而已。
真庆幸房东留了一台电视机。
赤井秀一打开电视,“这个年纪的话……看动画会不会太成熟了?这个有打斗画面的话还是算了……”最终选定了小熊熊,小猫咪的动物这一类的早教动画。
彩阳瞬间被电视里的画面吸引,爬到赤井秀一怀里,小手指着电视剧的动物,“啊——”
“那个是猪宝宝。”
“那个是猪猪妈妈。”
“还有那个是猪猪爸爸。”
赤井秀一耐心的一个一个重复着卡通角色的话语,彩阳看了一会似乎困了,扯着他的衣服,埋在他怀里,“mama~”
“……”
赤井秀一不太敢用力,小心翼翼的抱着她,太过于柔软瘦小的身体,抱在怀里轻的像是没有一点重量,不可思议的感觉。
他得知茜里怀孕的那一刻,对于自己要当父亲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感想,大概是因为还没有真正意义的接触到的关系,或者他当时其实并不觉得茜里会生下来,毕竟他们之间的关系实在是太过于微妙和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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