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明辉和宗青崖一前一后出来,下了台阶,袁明辉再次拱手欠身,笑道:“我好像见过你?“
“是在荥阳,我外出闲逛的时候,看到过袁将军。”宗青崖笑道。
“每次都是丙部的姐姐陪着先生,先生能指点指点我吗?”袁明辉站住,笑容恭敬的问道。
宗青崖微笑欠身,“袁将军客气了,袁将军有什么难处吗?”
“永安军原本有几个极好的辇官前行,和家父一起遇难了,之前我只有小几千人,还能凑合,现在骑步过万,这一块没有合适的人,总是一团乱账,实在让人焦头烂额。”袁明辉的难处十分明确。
宗青崖笑出来,“真是巧极了,我上次住在这里,看到这家客栈的账房清闲的出奇,就留了心,这家客栈在城门口还有一家货栈,隔壁还有个酒楼,三处一个账房,只有他一个人,叫钱生财,才三十出头,你去问问他愿不愿意去给你当账房。”
袁明辉眉毛高挑。
“我和他聊过几句,十万步骑以内,他足以担当,至于十万以上,那就不是账房了,你得另找大才,另当别论了。”宗青崖补充了句,接着问道:“你和江镇岳相交莫逆?”
袁明辉一声嗤笑,“我只要在京城,就和他形影不离,那是因为京城那些人个个文绉绉娇滴滴,只有他跟我是武夫,如此而已。
“江镇岳这个人特别能忍,特别能装,不知餍足,我跟他就是个伴儿,相交是相交,从来没莫逆过。”
宗青崖笑道:“袁将军和江镇岳确实秉性迥异。”
“你见过江镇岳了?你怎么会见到他?他来拜见大小姐?”袁明辉一问就是一串儿。
宗青崖笑出声,“将军真是敏锐。天色不早了,将军还要和卫妈妈说话,我就不耽误袁将军了。”
宗青崖拱了拱手,往厢房回去。
袁明辉随着宗青崖的脚步转身,看着宗青崖进了厢房,转身往后院过去。
卫如兰屋里灯光明亮,屋门开着一条缝。
袁明辉敲了敲门。
“进来吧。”卫如兰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
袁明辉掀帘进屋,云裳收拾起针线,从炕上下来,沏了碗淡茶送过来,出门去了隔壁屋。
“你阿娘在荥阳呢?”卫如兰让着袁明辉坐下,笑问道。
“和我媳妇一起,往这边过来了,前天接到的信儿,说是已经过潼关了。”
门被推开,十两探头看了看,进了屋,回头把门顶上。
袁明辉看到十两,眼睛亮了,“好狗!这是那个小狗,十两?”
“是。”
“这么高大!真是好狗!卫妈妈,这狗能送给我吗?我肯定好好养它,当儿子养!”袁明辉摸了摸十两,看的移不开眼。
“它是丙部老十呢,哪能给你。”卫如兰挪到炕沿,摸了摸十两的头问道:“你来找云裳姐姐?她在隔壁呢。”
十两’汪’了一声,转身往外。
“它真听懂了?”袁明辉眼睛都瞪大了。
“也就是能听懂几句简单的话,没那么神奇,你别多想。你成家了?哪家的姑娘?”卫如兰把话题拽回来。
“贺家,贺晏清的胞妹,就是那位流云公子,现在不号称流云改号为枕石山人了,说是觉得对闲云公子不恭敬。”袁明辉心情轻松,话就多。
“新媳妇怎么样?”卫如兰关切问道。
“阿娘觉得好。”
“那你呢?”卫如兰急忙追问了句。
“我也觉得好,很好,我挺满意的。”袁明辉笑道。
卫如兰松了口气。
“并州联手羌人,两路夹攻冀州,我原本……唉,这事瞒不住阿娘,阿娘吧,唉。”袁明辉一声接一声的叹气。
“你阿娘病了?”卫如兰问道。
“那倒没有,她看起来若无其事,说她没事,卫妈妈你是知道阿娘这个人的,她要是这样,那就是真有事,可她这样,就没法劝,你刚说一句,她就说她想得很开,都是早晚的事,生老病死兴旺更替是天道,她的话比你还多。
“后来我就带兵过来了,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你们能在这里多住几天吗?”袁明辉问道。
“能,大小姐这一趟累得很,我们打算在这里歇上半个月再启程。你前儿就接到你阿娘过了潼关的信儿,那这一两天就能到了,你放心,我找她好好说说话儿。”卫如兰笑道。
“那我就放心了。”袁明辉长舒了口气,站起来,“那我先回去了,明天一早我给大家送甑糕,我们营地门口那家的甑糕说是长安城数一数二。我不是专程送甑糕,明天上午我正好到客栈有事,正事。
“卫妈妈别出来,外面冷。”
袁明辉掀帘出去,站在门口,用力舒展着肩膀脖子,跳下台阶,大步出去了。
卫如兰将门开了条缝,看着袁明辉出了月亮门,关上了屋门。
隔天一大清早,袁明辉的甑糕送进来没多大会儿,客栈大堂里就一片喧嚣,宗青崖捏着块甑糕,三步并做两步冲过去看热闹,没多大会儿,笑眯眯的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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