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太医低语一番后,步至皇帝面前,恭敬禀报:“陛下,微臣等已竭力钻研,终得一药方。若琴莲居士能依方服药,辅以精心调配的药膳,其病体定能日渐康复,且无损根本。”
皇帝微微颔首,目光在沈黎琴身上停留了片刻,那眼神中似乎藏着一丝不易言喻的眷恋与不舍。
“朕,也该回宫了。”
言罢,他缓缓转身,每一步都显得那般沉重。
沈禾连忙福身行礼,声音温婉而恭敬:“恭送皇上圣驾。”
随着皇帝的身影逐渐隐没于门扉之后,室内的喧嚣也随之消散,只余下一片宁静,仿佛连空气都变得柔和了几分。
沈禾恭送皇帝离去后,轻轻转过身,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静谧的床榻之上。
此刻,沈黎琴的眼角,悄然滑落了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
紧接着,第二滴泪珠也悄无声息地滑落。
随后,第三滴,第四滴……
沈黎琴的眼皮微微颤动,仿佛被春风轻拂过的柳枝,缓缓睁开了那双略显迷茫的眼眸。她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朦胧,似乎尚未完全从梦境中抽离。
“阿禾……”
沈禾轻轻执起沈黎琴的手:“姑姑,您现在感觉可好些了?”
沈黎琴的眼眸缓缓转动,最终定格在门扉的缝隙间,那里似乎还萦绕着未散的龙涎香影。
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不受控制地滑落。
她的唇瓣轻轻哆嗦,仿佛有千言万语哽咽在喉。
沈禾凝视着沈黎琴,心中疑云密布。
为什么皇上会对她如此特殊?
为什么姑妈看到皇上,会如此悲伤?
“姑姑,”沈禾眼神中满是对过往的好奇与关怀,“您与陛下之间……”
沈黎琴闻言,眼睑猛地一阖,仿佛要将所有过往深深封存。
“禾儿,别再问了。”她的声音微弱而无奈,“过往云烟,就让它们随风而散吧。”
沈禾望着姑姑那痛苦挣扎的模样,心中不禁泛起阵阵涟漪,怜惜之情油然而生。
但她深知,有些秘密,如同深埋地下的古物,非得时光之手轻轻拂去尘埃,方能重见天日。
而此刻,沈禾唯一能做的,便是默默陪伴在侧,给予最温柔的理解与支持。
沈禾看着沈黎琴渐渐平复下来的呼吸,心里稍稍安定了些。
“姑姑,您现在感觉如何?”
沈黎琴勉强挤出一抹淡笑,声音细若游丝:“好多了,让你担心了。”
她稍事停顿,眼眸中掠过一抹不解之色:“我……我这是怎么了?莫非是中了毒?”
沈禾闻言,眉头紧锁:“正是呢,姑姑。您可还记得那晚用膳时,都吃了些什么?”
沈黎琴竭力回忆,神色有些恍惚:“那晚的晚饭……不过是些寻常菜肴罢了,并无异样。”
她细细思索一番,复又轻声道:“皆是府中厨房所制,与大家伙儿吃的是一样的。”
沈禾的指尖在床上轻轻跳跃着旋律,每一声都似乎在叩问着不解之谜:“这着实令人费解。同席共餐,菜肴无异,何以唯独你遭此不幸?”
沈黎琴闻言,秀眉紧蹙,神色瞬间凝重若霜。
沈禾遂将那晚她悄然潜行,意图窥探萧景壬动向,直至夜访听音楼的种种细节,向沈黎琴和盘托出,唯独略过了偶遇阿笙的片段。
一来,她不愿让姑姑平添无谓的忧虑;二来,阿笙的身份与处境迷雾重重,提及只怕徒增困扰,无益于眼前局势。
“莫非,你我周遭有萧景壬的耳目?”沈黎琴眉头拧成一团,话语中带着几分猜疑与戒备。
此刻回想,一切似乎豁然开朗。
沈禾脑海中灵光一闪:“莫非,毒是下在了姑妈所用的餐具之中?”
沈黎琴微微颔首,眸中闪过一丝笃定:“目前看来,这似乎是唯一合理的解释。只不过,即便真相如此,那些关键的证据恐怕早已不复存在。”
言罢,屋内陷入了一片沉寂,唯有窗外偶尔传来的几声清脆鸟鸣,如同细碎的银铃,轻轻摇曳在这份凝重的宁静之中。
沈黎琴醒来后,每日喝着宫里送来的药,脸色一天天好转起来。
“姑姑,这药膳真不错,您气色好多了。”沈禾笑着说。
宫里用的东西果然是不同的。沈禾心中想。
没几日沈怀安回到府中,惊讶于沈黎琴的中毒,生气万分,非要找出下毒之人不可!
一日,单珠玉将沈府众人叫到了前厅。
单珠玉先开口道:“今日将诸位召集至此,实乃为黎琴中毒一事。”
沈怀安坐在单老太太下手,两侧分别坐着沈黎琴,林氏,沈禾,沈娇和沈妍。
单珠玉继续道:“主君远征在外,妹妹此番险些遭人毒手,此事若不查个水落石出,何以安心?”
沈禾则在一旁,以冷静而漠然的目光旁观着这场情感的演绎。
单老太太拐杖一顿,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她的语气坚定而有力:“此毒,定出自府中人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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