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纸人没有眼睛。
看上去更加可怖。
“这就是姎儿被发现的时候,榻边坐着的纸人。”余氏只看了眼,便忌讳地站在屋外等候。
姚沛宜简单转了圈便径直走到余氏身边,“二夫人看着心情不太好。”
余氏叹气:“家里头死了人,外头又传得吓人,说是纸人杀人,我这好几夜都睡不着觉了。”
“二夫人相信是纸人杀的三姑娘?”她问。
“这……”
余氏欲言又止,“若问我的话,我自是不信的,纸人是死物,哪有这本事。”
她问:“二夫人平日里同三姑娘接触多吗?她性情如何?”
“姎儿性子活泼,我到如今都不相信,她会自缢。”
姚沛宜略加思忖,“她同家里人关系好吗?”
余氏皱眉,“关系好,也就和大嫂拌拌嘴,但也都是小打小闹。”
余氏口中的大嫂,便是姚沛宜方才见过的元启夫人阴氏。
“大夫人和三姑娘有矛盾?”
余氏犹豫再三,“这…也说不上什么矛盾,就是小姑娘耍性子,大哥忽然娶了夫人,姎儿有些不高兴。”
姚沛宜挑眉,“纸人的事,你们知道吗?”
余氏点头,“姎儿从前就喜欢志怪传闻,爱钻研稀奇古怪的,这纸人是大嫂胞弟铺里的,她买过几次,
后来被家里人发现,便说了她几嘴,我们也没想到她后来又去买了。”
“这纸人是大夫人弟弟铺里的?”
姚沛宜记得清楚,官吏说过,几个死者的纸人都是来自同一家铺子。
“往生纸扎铺?”
“没错,就是那家。”
余氏谈及此事面露嫌弃,“说来这也是老夫人的侄儿,是大嫂庶弟,只是他性情古怪,喜欢做这些阴森玩意儿,
大嫂家中因为这事,还将他逐出家门了,元家也不许大嫂同庶弟交际。”
姚沛宜打量着余氏,“原是如此,不过…今日怎么未见二老爷?”
除了元姎,元家老爷子夫妇诞下儿子,长子元启,次子元措。
元家发生这样大的事,却只见余氏不见元措。
有些古怪。
“他啊……”
提及丈夫,余氏眼底浮现幽怨,“整日不是出去鬼混,就是去南风馆,趁早死在外头最好。”
姚沛宜一愣。
南风馆…里头全是小倌。
大燕民风算是大胆。
故而小倌侍女客,也侍奉男客。
余氏这才发觉自己失言了,忙道:“还请官爷别说出去,家丑不可外扬。”
姚沛宜尴尬一笑,点头说好。
嘴上虽答应,但离开元家上车后,她便直接将余氏说的转告给众人。
“南风馆?”姚放一脸嫌弃,“难怪元措今日没过来。”
“庶弟?”雷妙妙的关注点不同,“这么巧?那纸扎铺老板嫌疑不是很大吗?”
“开封府传唤过他好几次,也查过纸扎铺许久,都没查出任何不对。”姚放提醒。
俞定京看向姚沛宜,“你有想法?”
“在元姎之前,还有两个死者,我想去看看。”姚沛宜道。
俞定京正有此意,道:“姚放,你和雷姑娘去朱家棺材铺,我们去叶家,分开调查会快些。”
前两位死者一个是京中富户叶家大姑娘叶艳朵,另一个是纸扎铺对面的棺材铺老板朱利。
赶去叶家前,俞定京已将两个案子同姚沛宜大致说过。
叶老夫人离世,嫡长孙女叶艳朵让往生纸扎铺送去纸人,她却在老夫人头七当晚暴毙在了灵堂。
朱利死因相同,因同往生纸扎铺有生意上的矛盾,所以纸扎铺老板阴柴曾给他送去纸人。
“二姑娘,这便是大理寺来的大人。”叶家小厮禀报。
因俞定京无意暴露身份,姚沛宜便乖乖站在他身后,装成寻常官吏和侍从。
来接待的是叶家二姑娘叶华华,生得小鸟依人,面容姣好,瞧见俞定京后眼神都亮了,“您是大理寺的大人?”
“正是。”
俞定京颔首,“此番前来,是来了解叶大姑娘的案子。”
“好好好。”
叶华华笑容满面,忙招呼下人:“快给大人端瓜果糕点过来。”
姚沛宜打量着女子,见对方的眼神完全黏在俞定京身上。
【得,碰上个色迷。】
俞定京眸底微动,随即问叶华华:“二姑娘,我看过卷宗,大姑娘原先身体很康健。”
“是啊。”
叶华华抓住俞定京的胳膊,语气悲伤:“大人有所不知,我家姐姐身体惯来很好,
就是因为被往生纸扎铺的纸人吓到,这才没了命。”
姚沛宜瞄准女子抓住俞定京的手,【好家伙,说话就说话,还动上手了。】
俞定京默默将手抽开,“大姑娘平日里性情如何?”
叶华华瞄着男子,“她这人本性不坏,就是嘴多了些,所以这些年才没嫁出去。”
俞定京垂眼,“她同纸扎铺的老板认识吗?”
叶华华死死盯着俞定京,就像是狼看见肉似的,奈何男子严防死守,也不给她占便宜的机会,而且频频回眼看身后的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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