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五妹这话,妾身是听不懂了,什么叫误会?妾身同廉姑娘之间应当有误会吗?”姚沛宜适度装傻。
众人心知肚明,只是这会儿都不敢吭声。
司空贵妃微笑,“你五妹是个顽皮性子,沛宜莫要计较,日后廉僖过了门,都是一家人。”
“臣女拜见王妃。”
廉僖微笑上前,“都说王妃绝色佳人,眼下一瞧果真如此,臣女爱菊,菊花淡泊,素不与人相争,
如今臣女瞧王妃,便觉您比菊花更动人。”
雷妙妙眯起眼,压低声说:“这女的该不会是在阴阳你吧?”
姚沛宜莞尔,“廉姑娘人生的美,话也说得动听,不过我素来不喜与花花草草相比,
菊花再美,再淡泊,但同活生生的人作比较,岂非小家子气。”
廉僖眸底微动,笑道:“王妃说的是。”
司空贵妃面上笑容收敛干净,“时辰不早了,还是回席间吧。”
“你方才那话说得有意思。”
雷妙妙忍着笑,“你瞧那廉僖脸色都青了。”
“她对我有误会,我懒得同她争,还是暗示她几句为好。”姚沛宜收回视线。
燕帝入座宣告开宴,群臣举杯共享美酒,司空贵妃和众嫔妃相继起身向燕帝敬酒,忽而席间传来一道尖锐的笑声。
众人纷纷看去。
是邱才人撑在桌案上,一改方才柔弱模样,笑声无法控制,越发诡异。
姚沛宜皱眉。
【真发疯了?】
燕帝见状亦脸色不好看。
邱思思前阵子情况不好,这两日钦天监的人过去后好了许多,燕帝才让她过来的,没想到如今在席间竟然发作。
“邱才人喝多了,扶她下去吧。”
“别碰我。”
邱才人眼珠子瞪得圆鼓鼓的,猛地起身将席间酒盏碗筷掀翻,吓得众人大气不敢出一声。
紧接着,女子又是一阵阴森发笑,捂着头时而痛哭,时而暴怒,甚至要冲向燕帝的位置。
俞定京当即起身阻拦。
“是你啊。”
邱才人死死地盯着俞定京,像是在看一个旧相识,“你这些年过得很不开心吧。”
俞定京一顿。
姚沛宜蹙眉,只听邱才人缓声说:“你身后站了个女人,是你娘吧,
她不爱你,她恨你,所以你也很恨她当时抛下你吧。”
俞定京袖底的手一点点攥成拳头。
姚沛宜见状有些茫然,【她说的话什么意思?】
“住嘴!还不快将邱才人扶回去!”燕帝的语气已然有了几分怒意。
宫人们慌忙将邱才人扶下去,殿内气氛一时僵化。
司空贵妃没忍住开口:“这邱才人近来颇为胡闹,宫中频频谣言传出,说有不少宫女无端失踪,正是邱才人打杀藏尸。”
“她才多大,干得出这事吗?”燕帝不悦。
司空贵妃嘴唇动了动,没再开口。
文昭仪看了眼俞定京,缓和气氛道:“宫女失踪的事情臣妾也有听闻,今日定京王在,不如官家让他来彻查此事。”
姚沛宜心底一动。
【前阵子官家还斥责过王爷。】
【文昭仪这是在帮他。】
“定京。”
燕帝开口。
俞定京起身,“儿臣在。”
“近来邱才人身子多有不适,她方才说的话,你别见怪。”燕帝道。
“儿臣并未放在心上。”俞定京垂眼。
燕帝:“听说你认识诸多良医,可有能为邱才人医治的?文昭仪方才所说的宫女失踪,你也一并查了吧。”
姚沛宜抬眼。
【这明着说是身子不适。】
【实际上是让王爷查邱才人为何这般古怪吧。】
“儿臣定当尽力。”
宴席因邱才人这一闹,众人都有些心不在焉,燕帝亦是草草离席。
散席后,姚沛宜跟俞定京走在宫道上。
天色全然黑了下来,小太监在前方提灯,姚沛宜悄然打量着俞定京。
他垂着眼,神色不明。
【虽说平日里他也不爱说话,但今日格外的不对劲。】
【是因为邱才人说的那些话?】
姚沛宜试探性地拉住男子衣袖,“王爷,邱才人神志不清,她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俞定京只是抽开衣袖,淡声:“无妨。”
【说无妨,我看就是有问题。】
她道:“王爷,你要是有什么不高兴的,可以告诉我的。”
“你不会明白。”
俞定京语气很淡,叫人听不出喜怒。
他清楚,姚沛宜是在怎样被父母娇宠着长大。
而他,不过是被母亲抛弃,可有可无的孩子罢了。
更何况。
他和姚沛宜实在是不能交心的关系。
她怀着目的接近他。
若姚家真有心谋反,那他,便会是摧毁她家族的人。
他们之间,又如何能进一步交心。
“你不说我怎么会明白呢。”她蹙眉。
他直白地看着她,“可你不是也有事瞒着我?”
她心底一惊,【他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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