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内搁置着水盆,姚沛宜将茶倒进去,挪到曹华跟前。
俞定京进去后,看了眼姚放,“怎么回事?”
“她说她要审曹华。”姚放压低声。
俞定京蹙眉,担心上回曹华伤了她的事再度发生。
“王妃,我真的没有杀白围君……”
曹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我知道错了。”
“你不是知道错了。”
姚沛宜走到他身后,“你是怕了。”
姚放抱着手,“你爹都已经招供了,其实我们也不需要你的供词,只是走个过程罢了。”
“那些卑贱的女人……”
曹华伏下去的脑袋缓缓抬起来,面上满是轻蔑,“生而就是贱种,能遇上我,死之前成了我的人,是她们的福气。”
俞定京眸底闪过厌恶,抬脚上前。
“啊!”
曹华的后脑勺被人擒住,狠狠地摁进水中。
俞定京一愣。
动手的姚沛宜却是面不改色,只一味用力,曹华手脚跟着挣扎,她改换成两只手。
待曹华挣扎的力道一点点弱化下来,姚沛宜才抬起手来,她伏下身,在他耳侧道:“你看,
你这样看轻的女人,轻而易举就能要了你的狗命。”
曹华大口呼吸,眼神不敢置信地转移到姚沛宜身上。
“只要我想。”
姚沛宜扬唇,“你能粉身碎骨。”
“你再是王妃,也不能草菅人命。”曹华瞪着眼。
“草菅人命?”
姚沛宜笑出了声,摇了摇手指头,“可不是这个说法,我是参知政事之女,夫婿是定京王,皇帝是我的公公,
换而言之,我尊贵得很,你呢,虽是轻车都尉之子,但和我比起来,实在是太不值一提了。
能死在我的手里,是你三生有幸,祖坟冒青烟,
我不止要杀你,我还要杀你爹,将你们五马分尸,骨头碾碎,你们的残尸内脏会被我拿去喂乱葬场的狗。”
曹华面色一瞬间就白了,四肢止不住地发抖。
“抖什么?”
姚沛宜歪过头,莞尔一笑,“我不过是你最看不起的女人,有什么好怕的。”
“她是从哪里学的这些话?”
俞定京看向姚放。
姚放都没忍住咽了口唾沫,“你回家小心些。”
身侧传来一道低笑。
姚放震惊地看去,只见俞定京唇角不断上扬,“我勒个去,你笑什么?”
“就是觉得,她挺厉害的。”俞定京注视着小姑娘。
“别、别杀我。”
曹华眼泪鼻涕一块淌了下来,“我说,我什么都说,那日是我杀了白围君,
但我也是一时置气,我不是故意的,
我当时喝了酒,又用了寒食散,那时候我已经失去理智了。”
姚沛宜掐住他的后脖颈,“不要让我听到废话,将当日发生的具体情况说清楚。”
“我、我是未时初去的宿舍,当时白围君睡着了,我就用爹送给我的刀刺入他的腹部。”他慌忙说。
“为何要杀他?”
姚沛宜没松手,反而加重力道掐他。
曹华哆嗦道:“白围君…他家世不如我,胆子也没我大,更别说身手,就他那种弱鸡,却成为了国子监头名,
尚书大人看上了他,还要将千金许配给这样一个什么都不如我的人。”
姚沛宜无声翻了个白眼。
【这世上普通且自信的男人还真是不少。】
俞定京挑眉。
“我是捅了他几刀。”
曹华猛地想起来,“但我没有割他那儿,我绝对没有。”
“你一个喝酒配寒食散的,就不必说这些有没有了。”
姚放甩手,吩咐录事:“将曹华的供词记下,递交刑部复核。”
从大牢出来,时来便上前禀报:“王爷,方才官家已经下旨罢了轻车都尉的官职,判处流放。”
“嗯。”
俞定京余光瞥了眼姚沛宜,见小姑娘伸了个懒腰,牵唇,“方才王妃挺威风。”
“嘿嘿。”
姚沛宜给他眨了下眼,“这不是借了王爷的势嘛。”
“王爷。”
园子外,黎曙快步上前,给俞定京作揖,“多谢王爷替臣找到了杀害围君的凶手。”
俞定京虚扶过人,“这是本王的职责,不必答谢。”
姚沛宜瞧黎曙身后跟着个年轻人,抬起脸才认出是那位幕僚,舍先生。
双方互相点头,算是问好。
“王爷,臣对案子还有些疑惑的,还请王爷能为臣解答。”黎曙恳切道。
“嗯,那本王带黎尚书去园子里转转。”
俞定京看了眼姚沛宜,她自告奋勇,“我和舍先生在这儿等你们。”
俞定京一听这话,颇为不放心地看向舍先生,见对方并未抬头,恭恭敬敬地候在一侧,才和黎曙往园内走。
“舍先生,咱们去凉亭中坐坐吧。”
右手边不远处有个小池塘,设了一座凉亭,姚沛宜让人准备了茶水,和舍先生一同入座。
“多谢王妃。”
舍先生接过茶盏,朝她礼貌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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