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漠的夜色浓稠如墨,月光被沙丘遮蔽,仅剩一抹冷光从缝隙间洒下,映在黄沙鬼驿外的沙地上,勾勒出一片幽幽的波纹,宛若冻结的血海。
血魂雾初现,沙地裂缝中渗出的红雾如血脉般扩散,此刻已如潮水翻涌,遮天蔽月,吞没低谷。
空气中弥漫浓重的血腥味,刺鼻而沉重,似腐肉与湿沙交融,刺得鼻腔生痛,呼吸艰难,仿佛连灵魂都被腥气压迫。
董文翊、林瑶和乌兰站在低谷中央,红雾扑面,雾中隐现模糊人影,手持长矛,矛尖泛着幽红光芒,似凝固的血滴在雾中游移。
低吼声从雾中传来,如冤魂呜咽,又似狼嚎余音,低沉压抑,直刺耳膜。沙粒被雾气牵动,旋转成微弱漩涡,沙地微微震颤,似地底怨魂在挣扎。
血迹地图的红砂投影在雾中跳动,暗红光芒如脉搏,固执地指向西北的黑水城,与佛珠串的幽绿微光遥相呼应。
董文翊猛抽出双刀,低喝:“血魂雾!”他横刀身前,清魂玉佩在胸前泛起微弱青光,映出沙地上摇曳的影子。
“这雾比狼牙幻象浓,像活物,像在围我们!”他的嗓音沙哑,带着连日跋涉的疲惫,眼底血丝在雾光下深如沟壑,汗水干涸在脸上,混杂沙粒,勾勒出粗砺纹路。
他眯眼扫视红雾,人影晃动,矛尖红光闪烁,似在试探。“这气聚得像血,有魂,得护住队!”他攥紧刀柄,指节泛白,汗水顺掌心滑落,示意两人靠拢。
他深吸一口气,腥味呛得他皱眉,低声道:“这雾不对,像在盯我们,比黄沙鬼驿任何试炼都沉。”他的胸口微微起伏,刀锋在雾中划出一道寒光,目光冷冽如刀,透着孤猎者的决然,脚步沉稳,随时迎击暗中的威胁。
林瑶退到董文翊身侧,手电光刺入红雾,低声道:“血魂雾,与陨石元素相连!”她掏出光谱仪,手指颤抖着轻点屏幕,波形剧烈跳动。
“硫化物、血迹成分,与狼牙、佛珠一致,这雾是‘水魂’的影子!”她的语气急促,透着学者的严谨,目光锁定雾中人影,“持矛人影,比星图幻象沉,像血祭残魂,像活的!”
她翻开笔记本,纸页汗湿卷边,指尖划过速写的《西夏书事》摘录,低声道:“黑水寺文献提到,西夏僧侣以血祭封印‘水魂’,怨气凝为雾。
这雾可能是契丹血盟与西夏密宗的交汇!”她凑近手电,额头渗出汗珠,手电光在雾中摇晃,映出她眼中的紧张与探究。“这雾是‘水魂’的屏障,像在挡我们去黑水城,得散了它!”
她的目光扫向雾气,红雾扑面,刺得她眯起眼,低声道:“财团的气在后面,这雾可能是他们的眼。”她深吸一口气,腥味呛鼻,语气坚定,“得快,黑水城在等我们!”她的手指攥紧仪器,指节泛白,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似在与时间赛跑。
乌兰踏前一步,手握狼骨,骨上满族萨满符文泛着幽白光芒,暗红血丝在符文间流动,如脉搏跳动。
她的左腕狼爪印记灼热,暗红光芒似火,刺痛从皮肤渗入骨髓。她闭目凝神,意识探入雾中。一幕幻象骤现——血雾深处,水面翻涌,狼影咆哮,残垣间人影持矛低吼,血水自地底涌出,染红沙地。
《大悲咒》的咒声低吟:“南无喝罗怛那,哆罗夜耶……”悲怆而庄严,与狼嚎交织,似在呼唤天命归魂。
她猛睁眼,目光投向红雾,低吼道:“天狼的气在雾里,像血,像魂,在喊我!”她的声音低沉,带着草原的辽阔与沙哑,肩头血迹渗入衣袖,风沙刮过伤口,刺痛如针。
“西夏的血,在动,像在拉我,像在怒,比佛珠沉!”她指尖轻抚狼骨,温暖的触感让她心神沉稳。
“这雾想抢天狼的魂,我得散了它!”她攥紧狼骨,指节咯咯作响,眼中燃着不屈的怒意,冷汗顺脸颊滑落,透着一丝不安。
红雾愈发浓稠,如血海翻涌,扑面而来的湿冷腥气刺得皮肤生疼,似血水浸透沙地。雾中人影晃动,长矛挥动带出红光,矛尖划过空气,发出低沉呜咽,似血滴凝结。沙面渗出暗红水渍,如血泪流淌。
突然,一座模糊虚影自血雾中浮现——风沙鬼戏台,木柱风蚀斑驳,横梁断裂,台面沾满干涸血迹,似血祭的祭坛。边缘木桩刻着契丹符文,模糊如泣,似在诉说未尽的宿命。
台上冤魂身披契丹战袍,褴褛不堪,染着暗红血斑,手持断矛,低吟:“血染风沙归……”声音悲凉悠长,如玉门关烽火余音与莫高窟古乐叠加,透着肃杀的悲怆。
戏台边缘悬挂的风铃摇晃,铃身锈迹斑斑,发出如泣的鸣响,与低吟共振。血雾被铃声牵动,旋转成血红漩涡,似西夏血祭的回响。
董文翊低喝:“戏台再现!”他目光扫向虚影,“比沙暴急,比送行沉,这雾与戏台的气,像血祭的魂,在挡我们去黑水城!”他刀锋指向戏台,清魂玉佩光芒一颤,低声道:“这试炼比风狼狠,得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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