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下的世界如幽冥,额济纳河的寒流如刀,刺透潜水装备,直入骨髓。
密室的水声在石壁间回荡,低沉如地脉的心跳,夹杂僧侣的叹息,仿佛西夏千年的抗争在水底低鸣。
绿光从水底升起,幽幽闪烁,映在石壁上,勾勒出扭曲的暗影,似怨魂游走,又似星辰沉沦。
石壁上密宗符文若隐若现,星纹如河流,蜿蜒在水流中,像血脉在诉说党项族的悲歌。
石窟狭窄,石壁挤压如咽喉,水流湍急,化作涡流拉扯三人的身体。
远处,财团的挖掘声断续传来,爆炸的闷响和履带的轰鸣穿透石壁,沙尘渗入水流,带来一丝刺鼻的火药味。
绿光在前方跳动,指引方向,却像在试探他们的决心。
董文翊率先潜入,短刀插在腰间,清魂玉佩在胸前泛着微弱青光,映出水流中的气泡,细小而急促。
他的潜水镜蒙上一层薄雾,视野模糊,水压挤压胸口,每一次呼吸都像在与寒流搏斗。
他的嗓音透过呼吸器,沉闷而沙哑,带着连日战斗的疲惫:“这水,比密室冷,像活的,在试我们。”他的手臂划开水流,肌肉因寒冷而紧绷,指尖轻触石壁,传来一股冰冷的刺感,像触到某种活物的脉动。
他眯起眼,绿光在水底深处跳动,低语道:“财团的爆炸声刚停,可能在外面挖,这水流不对,像在藏东西。”
他扭头看向身后的林瑶和乌兰,示意道:“靠紧,慢潜,跟着绿光!”
林瑶紧随其后,手电光刺穿水流,照出一片水下的石窟。石壁挤压成狭窄通道,布满风蚀的星纹,宛如星河倒挂,隐约拼凑出一幅血祭场景:僧侣持杵,血水漫过沙地,狼影咆哮,残垣间火光冲天。
她调整潜水装备,冰冷的水流渗进衣缝,刺得皮肤生疼,呼吸器的气流在耳边嘶嘶作响。
她的声音急促,带着探究的兴奋:“这石窟,像祭坛,像西夏的水脉核心,星纹的气在动,像在回应!”
她的手电光扫过石壁,星纹间浮现一串完整的密宗佛珠,108颗,悬浮在水流中,每颗珠身刻着微型星纹,泛着幽绿光芒,像陨石元素的残留。
她低语道:“佛珠!比怨僧的完整,能量更强!”她掏出防水笔记本,纸页已被水压挤得紧实,速记道:“《西夏书事》记载,星纹是密宗封天命的象征,这佛珠可能是血祭的信物,指向哈拉和林。”
她凑近佛珠,手指轻触珠身,指尖传来一股温热的刺感,像触到活物的脉动。她皱眉,低声道:“这佛珠的气,和血祭连着,像在问我们敢不敢碰。”
她翻开一本残缺的密宗典籍——《水魂密咒》,羊皮卷已被水浸透,文字混杂西夏文和梵文,记载了党项族对抗外敌的血祭仪式。
她低声念道:“‘水掩狼魂,血祭不息’,佛珠是水魂的钥匙!”她顿了顿,目光一亮,“《水魂密咒》还有一段未解的咒文:‘星引火魂,血脉归一’,可能是说佛珠的星纹指向火魂,需要血脉激活!”
她的语气中透着一丝兴奋,但随即被不安压住,低语道:“这血祭……是用人命换抗争,代价太重,像在问我值不值。”
她的呼吸急促,气泡从呼吸器涌出,漂向水面,低声道:“文翊哥,这佛珠是钥匙,但水流在变,得小心!”她的手电光晃动,映出额头细密的汗珠,寒冷与水压让她的手指微微颤抖,但目光依然执着。
乌兰潜行在最后,手握狼骨,骨身上的满族萨满符文在水下泛着幽白光,映出她掌心粗糙的纹路,符文间暗红光芒跳动,如血脉流动。
她的赤脚划过水流,寒冷刺骨,像冰针刺入骨髓,每一次划水都像在对抗无形的拉扯。
她闭目感知,左腕的狼爪印记灼痛加剧,像火烧进骨头,像针刺入魂,低声道:“天狼的气,在佛珠里,像在挣扎,像要撕开我。”
她的脑海中闪过幻象——暗红的水面,狼影咆哮,血水翻涌,僧影持佛珠低诵,残垣间火光冲天,喊杀声与狼嚎交织。
水面倒映一双赤红的狼眼,凝视她,低吼声如潮,带着愤怒与召唤,像要将她拉入深渊,又像在警告她抗拒。
她猛地睁眼,目光投向佛珠,低语道:“西夏的血,在水里,像在烧我,像在怕我沉进去。”她的声音低沉,透过呼吸器断续传出,肩头的血迹被水流冲淡,染红周围的水域,寒冷刺痛伤口,带来一阵撕裂般的冷意。
她攥紧狼骨,指节咯咯作响,低声道:“天狼的气,在试我,像要我留住自己,像要我别沉。”她的额头冷汗滑落,目光坚定,透着一股不屈,却藏着一丝恐惧,像预感血脉的觉醒将吞噬她的意志。
石窟深处,绿光愈发强烈,照亮一尊残破的石台,台身刻满星纹,周围散落折断的铜杵和染血的战甲,像是西夏僧兵的遗骨。
石台中央,佛珠悬浮,水流环绕,发出低沉的震动,如僧侣的低诵,断续而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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