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板在16英寸舰炮的轰鸣中剧烈震颤,张好抓着桥架扶手的指节泛白,硝烟混着咸腥海风灌进喉咙。
十二艘依阿华级战列舰组成的钢铁方阵劈开浪涛,炮口喷出的橘色火舌映亮夜空,万吨巨舰如同吞吐烈焰的远古巨兽。
"开炮!给老子往死里轰!"他扯着嗓子嘶吼,声音被第二波齐射的爆炸声撕得粉碎。
三百米外的海岸线正化作人间炼狱,127毫米副炮划出的曳光弹雨交织成网,被命中的混凝土工事像被巨锤砸中的陶罐般迸裂。
海水被燃烧弹染成诡异的紫色,滩头上残垣断壁间腾起的气浪,将半截锈迹斑斑的铁锚掀到半空。
旗舰"密苏里号"的测距仪里,敌军最后的钢筋混凝土堡垒正在化作齑粉。
徐强望着目镜里翻涌的火海,忽然想起老家县城城头的硝烟。那时用的是意大利炮,现在是能把半座山轰平的海上巨兽。他摸出皱巴巴的烟盒,火苗在炮口焰风中明明灭灭,最终还是被气浪扑灭。
"报告!敌军滩头阵地已瘫痪!"通讯兵扯开嗓子,胸前的望远镜随着舰体摇晃叮咚作响。张好抹了把脸上的硝烟,咧嘴露出缺了半颗的犬齿:"告诉舰队,给老子把弹药库清干净——老子要让这片海,连鱼都不敢露头!"
随着张好一声令下,十二艘依阿华级战列舰如同训练有素的钢铁猛兽,迅速调整炮口角度,新一轮火力倾泻而出。舰体因后坐力猛地震颤,海水被搅成沸腾的白色泡沫,巨大的炮弹出膛声汇聚成震耳欲聋的轰鸣,连几公里外的云层都被震得簌簌发抖。
海岸线上,原本就千疮百孔的防御工事彻底化为齑粉,燃烧的残垣断壁下不断腾起新的爆炸,浓烟与火焰交织成一片遮天蔽日的蘑菇云。
那些隐藏在山洞中的敌军弹药库接连被引爆,剧烈的爆炸让大地都为之颤抖,飞溅的弹片和石块如同雨点般砸向海面,激起串串高高的水柱。
张好站在桥架上,被炮火映红的脸庞紧绷,双眼死死盯着对岸的战况。他的军大衣在海风中猎猎作响,仿佛一面燃烧的战旗。突然,一艘试图突围的敌军舰艇从浓烟中窜出,舰首的火炮喷出火舌。
“来得好!”张好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抓起通话器吼道:“右舷三艘战列舰,给我把这只耗子打成废铁!”
命令下达的瞬间,三艘战列舰迅速调转炮口,密集的炮火如暴雨般倾泻而下。那艘敌军舰艇在弹雨中左躲右闪,却始终无法逃脱死亡的笼罩。随着几声惊天动地的爆炸,舰艇被炸成两截,残骸冒着浓烟沉入海底。
这场持续数小时的炮击,将敌军苦心经营的防线彻底摧毁。
李云龙望着逐渐平息的战场,嘴角勾起一抹冷峻的笑意:“准备登陆!看哪个兔崽子还敢挡咱的路!”随着他的命令,早已待命的登陆艇如同离弦之箭,朝着满目疮痍的海岸疾驰而去,新一轮的厮杀即将展开……
登陆艇劈开翻滚的浪涛,铁锚重重砸进焦土时,李云龙踩着发烫的甲板纵身跃下。滩头碎石还在簌簌震颤,他扯掉碍事的大氅,抄起警卫员递来的汤姆森冲锋枪:“371师的给老子冲!看看是这帮龟孙硬,还是咱的骨头硬!”
泥浆混着血水漫过胶鞋,李云龙带头冲进冒着黑烟的战壕。角落里垂死挣扎的敌军抬手射击,子弹擦着他耳际飞过,带起火辣辣的灼痛。
他反手一梭子撂倒对方,枪管喷出的硝烟还未散尽,侧面突然冲出三个端着刺刀的敌人。
“来得正好!”李云龙甩掉空弹匣,从腰间抽出缴获的日军指挥刀。刀光与刺刀碰撞出火星,他矮身躲过劈砍,刀锋精准划开第一个敌人的咽喉,紧接着旋身扫腿,将另一个敌人绊倒在地。第三个敌人的刺刀几乎要刺穿他后背时,赵刚的枪响了——参谋长带着警卫排及时赶到,密集的火力瞬间压制住残余抵抗。
“老李!西南方向发现敌军坦克!”赵刚抹了把脸上的硝烟,望远镜里三辆虎式坦克正碾过废墟缓缓逼近。李云龙抹了把嘴角的血渍,突然扯开嗓子:“张大彪!把咱的‘铁王八克星’推上来!”
话音未落,烟尘中驶出几辆改装过的“巴祖卡”火箭筒载具。张大彪站在车顶挥舞着红旗,嘶吼声穿透战场:“弟兄们,让龟儿子们尝尝咱土法炼钢的滋味!”火箭弹拖着尾焰呼啸而出,在坦克装甲上炸出耀眼的火光,其中一辆履带被炸断,歪歪斜斜地栽进弹坑。
夜幕降临时,海岸线终于插上红旗。李云龙瘫坐在弹坑边缘,看着战士们抬着伤员从身边经过,忽然想起老赵常说的“现代战争”。他摸出半包被海水泡软的烟,就着篝火点燃:“啥现代化不现代化的,到最后还得靠咱这两条腿、一杆枪!”远处,战列舰的探照灯刺破夜幕,将胜利的光芒投向硝烟未散的天际。
残火在焦土上明明灭灭,李云龙刚要起身,忽听西南方向传来密集的引擎轰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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