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恩会长看着袁承瑾的眼睛解释:“在完成复苏的那个瞬间,过往的一切便都不重要了,无论是亲情,爱情,友情,亦或是某种更复杂的感情。力量是他们唯一的追求,也是他们唯一解决问题的方式。”
“强者决定一切,弱者被随意毁灭,这是王座血脉里的铁则。”
伯恩会长目光幽幽,提醒道:“不要试想着唤醒苏醒后的宿命体,在几乎无尽的岁月里我们已经尝试过数不清的次数了,我可以用生命向你保证,这一切都是徒劳。”
“为什么。”袁承瑾下意识的问。
伯恩会长轻笑了两声:“假如你是一只蚂蚁,某一天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人类,你还会对过往的浑噩岁月时时怀念吗。”
“不会。”袁承瑾嘴唇有些发干。
“没错,孩子,蚂蚁的一生就算再波澜壮阔,就算再难以割舍,当你两足站立,以俯视的视角观看记忆中恢宏庞大的蚁巢时,你只会觉得它们是那样可笑,机械而无知。”伯恩会长说。
“暴君们也是如此,更别提还有我们这种‘异种蚂蚁’的存在了,我们是他们最大的逆臣,无时无刻不想推翻他们统治,终结他们生命的逆臣!”伯恩会长缓步走到了讲桌正前:“我们与暴君之间没有半分缓和的余地,注定是对立的两面,有他无我。”
“每位暴君完全复苏的那一刻都会立于世界极巅纵声咆哮,以自身所代表的权能将厄瑞波斯的暴虐环境扩散至现世,将两界彻底打通,摧毁世界之树的一切,然后在天堂似的温床中继续他的统治。”
“到了那一天,科技电械会在强大的元素力场下顷刻失效,以往埋葬于地底的骸骨会再次复苏,被杀死的所有渊喰们重归大地,将社会视为玩物,将人类视为食粮,属于人类的历史,也就终结了。”
伯恩会长环视着学生们的眼睛:“《知象元枢》中的灭世级权能是暗面君主的独有权柄,它们每一种都拥有毁天灭地的威能,我们在他们完全释放出来时就已经无力回天。”
他加重了语气:“所以!我们要在暴君们完全苏醒之前就将他们彻底杀死,让他们再次陷入无寂的沉眠!”
“我们只能让祂们陷入长眠,没有根除的办法吗?”有人问。
“有!”伯恩会长再次走到讲台上:“能杀死暴君的只有暴君!”
“怎么可能让祂们自相残杀。”袁憕嫤惊讶的说。
“换个思路想想,还记得宿命体吗。”伯恩会长微笑着说:“在宿命体拥有暴君的记忆,但还没有完全复苏之前就将祂们杀死,并做成武器!”
“也就是贤者之石。”伯恩会长从怀中拿起一颗呈棱形状闪烁着彩虹光华的宝石。
“贤者之石提炼自暴君遗骸中残留的元素本源,也就是他们所具有的权能,凝缩后对同位格的灵魂有着抹除性的巨大杀伤力!”伯恩会长将宝石举起数秒后放下:“我们已经用它杀死了多位暴君。”
“可是……”他叹了口气:“贤者之石的制作条件极其苛刻,暴君死后,残骸中的本源权能稍纵即逝,我手中的不过也只是仿品而已。”
“那要是失败了怎么办?”袁承瑾问。
“如果没能灭杀成功,暴君们察觉到致命的危险便会立刻隐藏自己的灵魂陷入沉眠,毕竟时间对祂们来说并不是太过重要的必须品。”伯恩会长眼神沾染上一丝黯淡:“我们失败过很多次,也因此放跑了数位暴君。”
“那宿命体呢?”袁承瑾突然想到一个极坏的情况:“暴君主动沉眠后他们会死吗?”
伯恩会长点头:“会死,我之前就说过,宿命体与暴君本质上是一个灵魂,暴君沉眠后,宿命体就会只留下一具空壳,这具空壳也会随着体内本源的消失如无根浮萍般化为灰烬。”
袁承瑾咽了口唾沫,沉默了下来,他不觉想到……那宿命体先前所代表的那个人的身份呢,尽管他的记忆就是暴君的记忆,可两人的身份并不相同,他之前所生活过,所留下的痕迹,也会随着暴君的消失而消失吗。
袁承瑾此刻不明所以的感到一阵无形的愤怒,宿命体的亲朋,宿命体的好友,一切代表着他作为人类生活的痕迹都会消失吗,尽管在灵魂主人的眼中只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蚂蚁。
伯恩会长注意到了他眼中翻腾的火海,或者说这个孩子的血脉强的吓人,在没学会如何控制之前,稍有情感起伏便会让人如临海潮,他说:“别人有关宿命体的记忆会存在,不会消失。”
袁承瑾眼睛睁大了一分,愣住了,不会消失,也就是说宿命体作为人类的痕迹会被所熟知的他人背负着一直走下去吗,无论是悲伤,喜悦,还是其他方式。
那这……与玩弄他人的生命又有什么差别呢。
他在此刻还是不敢相信,生活那么久的痕迹,维系那么久的人际关系会在眨眼间消散,甚至就连记忆的主人也会因为复苏而觉得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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