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宋璐现在辞了工作,我们有了更多的时间相处。这次回老君观意义重大,我打算带上她,当然,还有刘小玲。在她记忆恢复之前,我不能让她一个人生活,只好也把她带上。
所以我打算,趁着这段养伤的时间,主动上门把这事谈妥。等身体好了,就直接出发,以后老君观就是我的大本营了。
除了这些,还有答应秦明的事情,不过这恐怕要等到我回老君观举行完长生蘸之后才能去办了。
宋璐对我打算上门提亲的事,并没有提出异议,因为在我们心里,这些都是自然而然、水到渠成的事情。反倒是我的父母,我妈回去之后,他们就激动得不行。
我爷爷和我爹足足准备了好几天,这才和我妈一起赶到县城,准备和我一起到宋璐家提亲。
事实上,和大多数经历过这种事情的男女一样,提亲的时候,我和宋璐尴尬得简直无地自容,而且很多事情我们也插不上话。
双方父母在大事小事上都进行了详细的讨论,最后把这事敲定了下来——等我身体彻底好了,回老君观把事情处理得差不多,就把婚礼办了。
宋璐的父母非常开明,并没有对我提出太多经济上的要求,反倒还想拿出积蓄,给我和宋璐在县城买套小房子。
我婉拒了他们的好意,因为我心里清楚,以后一旦接手了秦明的工作,我和宋璐可能都没有太多时间待在这个县城。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以至于直到现在,那些画面还清晰地印在我的脑海里,让我难以忘怀!
有了宋璐和刘小玲的照顾,养伤的日子似乎也不那么难熬,这段时间我趁机把张九爷当日留下的一些古籍又好好参悟了一遍。
此时经历了这么多,再回头和书上的东西一一印证,又多了许多感悟,不由得对张九爷当初传授我的时候,只让我记住,却很少给我解释的深意,多了几分了解!
一切都在一个字“悟”!
犹然记得当初幼年之时,我对张九爷这种做法,十分不满,曾经当面问他,“九爷,你既然传我道,为何不将道是什么给我说清楚?”
当时张九爷深深看了我一眼,把我叫到一边坐下,神色郑重的对我说道“长生儿,道之玄妙,非口耳相传可得,亦非笔墨丹青能尽。
恰似春山云霭不可执握,唯有自心澄明如镜,方能在万物生灭中照见天地至理。
老子曾言"道可道,非常道",此中真意便是告诫世人:道若可被言说,便已落入名相桎梏,如同以指观月,所见不过指尖残影。
庄子在庖丁解牛时见游刃有余之道,正是因其抛却斧凿痕迹,以神遇而不以目视,此等境界唯有在日复一日的实践中自证自悟,非师者可授,非智者可代。
天地以无为化育万物,道法自然之机,恰似婴儿吮吸不知其理,草木生长不循其谋。
世人若强以智识解道,犹如以网捕风,愈是执念愈失其真。
《道德经》云"致虚极,守静笃",此虚静非枯坐可得,乃是剥落层层知见后,见得明月破云而出时那份豁然开朗。
昔者列子御风而行,非习得驭风之术,实乃与天地呼吸同频后自然生发的逍遥,这般天人合一的顿悟,唯有在独与天地精神往来的孤诣中方能证得。
修道者常言"百姓日用而不知",正因大道至简至易,如盐溶于水,非得亲尝不可知其味。
张伯端《悟真篇》谓"阴阳生反复,普化一声雷",此雷非九天霹雳,实乃灵台方寸间的刹那清明。
如同寒潭映月,潭水不搅则月影自现,心镜不染则道体自彰。
故王重阳见骷髅而悟生死,邱处机踏雪痕而知造化,皆是在寻常处见非常,此中真意,恰似哑子食蜜,纵有千言万语,终需自品自知。
天地不言而四时行,圣人不言而万化兴。
道在蝼蚁,在稊稗,在瓦甓,在屎溺,唯有放下向外驰求之心,反观内照,方知"悟道"二字,原是本心归处的拈花一笑。
这般自性圆满的证悟,恰似蝴蝶梦醒,方知庄周非蝶,蝶非庄周,而大道从来就在破茧振翅的震颤之间。”
说完,张九爷看向似懂非懂的我,缓缓笑道“我知道你此时心中,尚有疑惑,不过终有一日,你会挣脱桎梏,自己体会到这番道理,那时你方可称小成!”
接着张九爷再不理我,径直起身,哼唱道“蓝采和啊, 醉酒当歌, 红颜易老,转眼桑田泛清波。韩湘子啊,………………
昔日言犹在耳,不想今朝突然有所明悟,我忍不住露出微笑,不顾宋璐和刘小玲在身边,站起身来,大声唱道
“蓝采和啊, 醉酒当歌,
红颜易老 转眼桑田泛清波。
竹篮打水空无影,踏歌醉问世几何?
韩湘子啊, 玉笛横吹,
沧海一笑 ,凤凰衔云归,
仙音吹落长安雪,孤影斜阳万山低。
铁拐李啊, 瘸步乾坤,
葫芦浊酒 ,渡尽天下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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