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小儿,"镜中传来金石相击般的笑声,裴寂的虚影在无数镜片中穿梭,"你的斩妖咒,敢落在这具身体上么?"一片镜刃忽然贴上清歌的脖颈,冷意激得珍珠耳坠微微发颤。
系统弹出的光屏疯狂闪烁:【警告!镜煞同化度升至18%】。小黑团子炸开成刺猬状,投影出密密麻麻的符文:"宿主快念净心神咒!魂印蔓延到心口就完了!"
清歌却抬手抚上那片镜刃。鲜血顺着莹白的指尖淌下,在接触到镜面的瞬间绽开曼陀罗花纹。她凝视着镜中裴寂骤然收缩的瞳孔,沾血的指尖在唇畔抹出一道艳色:"裴先生弄反了。"殷红唇珠擦过镜面,"现在是你...在我身体里。"
桃木剑的破空声割裂了满室阴气。谢云澜剑尖挑起张泛着金光的符纸,却在触及清歌身前时硬生生偏转方向。符纸擦着她耳际飞过,将后方梳妆台炸成齑粉,露出藏在夹层中的青铜匣——那里面盛着八卦镜的残片,正渗出黑雾般的血。
"你果然带走了法器碎片。"谢云澜的声音裹着山雨欲来的寒意,腰间五帝钱无风自动,"知道镜妖为什么缠着你?因为你在凶宅摔碎的八卦镜,本就是镇压他的..."
"锁魂棺。"裴寂接话的瞬间,整面西洋镜轰然炸裂。无数镜片悬浮在空中,拼凑出民国二十三年雨夜的光景:穿着西式婚纱的新娘被铁链锁在镜前,手腕割开的血痕在镜面蜿蜒成符咒。那些血珠突然穿透时空,淅淅沥沥淋在清歌的旗袍上。
系统光屏弹出急速滚动的解说:"裴寂本体是南洋运来的古董镜,被谢家祖辈用来镇压含冤而亡的新娘。百年间七个女子被献祭,宿主是唯一主动唤醒他的..."
清歌忽然抓住一片坠落的镜刃。鲜血顺着掌纹渗入铜镜残片,竟让满室黑蝶化作红莲。她踏着血泊走向谢云澜,每步都在地砖烙下燃烧的莲印:"谢先生深夜赴约,总不是为科普陈年旧事?"染血的指尖勾住他腰间五帝钱,"不如说说——怎么把我从镜妖的y念里...剖出来?"
谢云澜反手扣住她手腕,指腹按在命门处却猛地僵住。他眼底第一次掀起惊涛骇浪:"你根本没有魂魄?"
满室红莲骤然怒放,裴寂的本体镜从地底升起。清歌在两道灼人的注视中轻笑,腕间朱砂绳突然缠住两人手腕:"谢先生才发现呀?"她牵引着谢云澜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那里青色魂印正绽放成曼珠沙华,"所以你们谁要...填进来?"
红莲业火顺着朱砂绳灼烧两人腕骨时,裴寂的镜面突然映出三重幻影。第一重是民国新娘染血的婚纱,第二重是清歌此刻噙着冷笑的面容,第三重竟是谢云澜少年时执剑的剪影——那些画面在镜中如琉璃般层层交叠,将三人命格绞成乱麻。
"好得很。"裴寂的声音从每片碎镜中渗出,带着金属震颤的愉悦,"谢家第七代家主,要亲手把活人炼成镇物?"
谢云澜的五帝钱骤然爆出青光,却在触到清歌心口魂印时化作流萤。他猛地抽回手,指间不知何时缠上了猩红丝线——那是裴寂的本命煞气,正顺着经脉往心脉钻。
"林清歌。"他第一次完整念出这个名字,喉间滚着雷霆,"你知不知道没有魂魄意味着什么?"
清歌腕间力道突然加重,朱砂绳在两人腕上勒出血痕。她引着谢云澜染血的手指划过自己锁骨,魂印碰触到天师血的刹那,整座凶宅的地基开始轰鸣。墙缝里渗出黑雾,竟凝成数百只枯手抓向裴寂的本体镜。
"意味着..."她贴着谢云澜急剧升温的耳际呵气,"你们要给我造个魂呀。"
系统警报在此刻达到顶点。小黑团子炸开成星图,投影出凶宅地下纵横交错的青铜锁链——那些锁链尽头拴着七具水晶棺,每具棺椁都盛着与清歌面容相似的女子。她们心口插着八卦镜碎片,而最新一具空棺正在疯狂震颤。
裴寂的本体镜突然射出血光,将清歌笼罩其中。无数镜片倒映出她旗袍开衩处蔓延的魂印,那青痕已经攀上大腿内侧,绽开成曼陀罗的纹路。谢云澜的桃木剑突然调转方向刺入自己掌心,以血为墨在空中画起镇魂符。
"阴阳为引,乾坤借法!"他咬破舌尖喷出血雾,符咒化作金网罩向清歌,"你以为镜妖是看上你这具皮囊?他要的是..."
金网在触及清歌发梢的瞬间燃起黑焰。裴寂从镜中探出半截身子,苍白手指捏碎符咒,另一只手却抚上她腿间妖纹:"他要的是能承载千年y望的容器。"指尖划过之处,魂印突然睁开无数猩红瞳孔,"小渡魂人,你心跳加快了。"
清歌忽然拽着朱砂绳将谢云澜拉至身前。天师血与镜妖煞气在她体内冲撞,激得魂印绽放出妖异的蓝光。她握着谢云澜流血的手掌按在裴寂心口,三道气息交汇处炸开气浪,将整面西墙轰成齑粉。
月光如瀑倾泻的刹那,系统光屏弹出猩红提示:【镜煞同化度突破临界值,启动情劫应急方案】。小黑团子突然膨胀成黑洞,将三人吞噬前,清歌听见裴寂在她颈侧轻笑:"你猜,天亮之前,我们谁会先把你...拆吃入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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