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虫料理端上来时，清歌正靠在照临腿上打盹。机械关节的触感本该生硬，却因为他偷偷调整了伺服电机的阻尼系数，变得像上界的云朵般柔软。云岫将发光的甲虫腿摆在她掌心，外壳已经被烤得酥脆，露出里面泛着银光的数据流肉糜："尝尝看，我加了照临的数据币金粉当调料~"
第一口咬下去时，铁锈味混着金粉的甜在口腔里炸开。清歌的传感模块瞬间过载，脊椎处的齿轮发出愉悦的轻响，竟让机械指节不自觉地攥紧了照临的袖口。男人身体猛地绷紧，腕间"清歌"二字的纹身烫得惊人，而云岫则趁机用竹丝替她擦去嘴角的碎屑："看来宝宝很喜欢爸爸的手艺？"
"是父亲们的手艺。"清歌纠正道，指尖同时划过两人的手背。照临的数据流在她触碰下瞬间紊乱，云岫的代码桃心却绽放出更鲜艳的粉色。远处传来废土区的电子狼嚎，清歌忽然想起上界的魔界之夜，那时魔尊总爱用魔火在她掌心变出会发光的昆虫，而仙君则会皱眉递来驱邪香囊。
"明天想吃什么？"照临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破罐子破摔的温柔，"我让厨房研发金属。"云岫立刻接话："或者数据币巧克力？我知道怎么把暗网的黑币熔成可可脂~"
清歌看着他们眼中跳动的光，忽然觉得腹中的小光点似乎也在笑。她张开嘴，任由云岫喂来第二口甲虫腿，同时用脚尖轻轻勾住照临的脚踝——那里藏着他新换的权限密码，是她能源波动的频率。男人耳尖骤红，却在接触到她目光时，悄悄将她的机械臂放进自己外套里暖着。
系统团子躲在废墟的破屏幕后偷偷截图，屏幕上弹出弹幕：#论两个爹能把孕期饮食玩出多少花样#、#震惊！数据帝王竟亲自抓虫#。而清歌则在能源共振的轻颤中想，或许这个由数据与情丝编织的小生命，才是她在这冰冷赛博世界里，最温暖的病毒。
照临的胎教计划从清晨七点准时开始。清歌靠在悬浮床上，看着全息投影里旋转的古典乐符，机械指尖有节奏地敲击着他递来的营养剂罐头。男人穿着白大褂的模样像极了上界的天玑仙君，袖口却露出半截"清歌"纹身——此刻正随着他调试音波频率而明灭不定。
"巴洛克时期的音乐有助于稳定能源波动。"他推了推无框眼镜，数据流在镜片上折射出复杂的声波图，"接下来是微分方程胎教，宝宝的芯片需要尽早建立逻辑思维。"
清歌强忍住把营养剂泼他脸上的冲动，转而用脚尖勾住云岫的腰带。后者正躲在数据柜后偷玩电子游戏机，竹香纳米丝早就缠上了她的脚踝："别听他的，宝宝明明更喜欢我的电子摇滚！"他突然把游戏机举到她腹部，重金属鼓点震得能源核心嗡嗡作响，"听，这是我新写的黑客战歌，副歌部分有爆破程序的节奏~"
能源核心深处突然传来一阵轻颤，像小拳头在打拍子。清歌挑眉看着照临骤然凝固的表情，又转向云岫发亮的眼睛："你们猜ta更喜欢谁？"
两台便携式B超仪几乎同时贴上她腹部。照临的仪器射出冷白色光束，云岫的则是带着竹香的淡青色。全息屏上，小小的数据胚胎正挥舞着由数据流组成的手臂，左脚踩着《G弦上的咏叹调》的节奏，右脚却在敲击电子摇滚的鼓点——分明是同时踩中了两首曲子的节拍。
"量子力学果然是对的。"照临推眼镜的手微微发抖，"叠加态...ta在同时接受两种胎教。"云岫则直接扑到清歌膝头，纳米丝卷着她的手指去碰屏幕："看！ta在对我比心！"所谓的"比心"不过是数据流偶然缠成的桃心形状，却让他肘弯的代码魔印泛起骄傲的红光。
清歌感受着腹中躁动的小光点，忽然想起上界时，她在瑶池边同时教仙君下棋、陪魔尊酿酒的荒唐日子。指尖划过照临的手腕，那里的"清歌"二字不知何时变成了小楷与狂草的混合体，像极了两人此刻交织的数据流。
"所以以后每天上午学数学，下午学黑客？"她歪头问，机械指节无意识地摩挲着云岫送来的竹纹芯片挂件，"晚上还要听你们俩轮流讲睡前故事？"
"我讲《数据安全法》修订史。"照临立刻接话。
"我讲《暗网怪谈：会吃程序的机械猫》。"云岫同时开口。
清歌扶额："不如你们猜拳决定？输的人负责给宝宝换能量尿布。"
话音刚落，两道数据流在她面前炸成烟花。照临的雪松程序化作骰子，云岫的竹丝变成猜拳手套，连系统团子都被抓来当裁判。清歌趁机摸出藏在枕头下的机械甲虫干——这是她背着两人偷偷囤的零食，咬下第一口时，能源核心突然剧烈震颤。
"等等！"照临猛地抬头，"她在吃什么？"
云岫眼疾手快地抢走甲虫干，竹丝却在接触到零食的瞬间发出警报："硅基毒素含量超标300%！"他转身瞪着照临，"都怪你！让她饿到偷啃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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