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建国的心事放下来了,病就好了一半儿,孩子们吃完上学了,其他人忙事情了,三个人越喝越投机,三人划着拳喝了两瓶,直到高明楼喊停,大家才结束。
高玉智回到家村,见到哥嫂守在门口,关切的问道:“咋样?”
加林二妈说道:“嫂子,准备娶媳妇吧,这事儿成了。
炎热的夏天让黄土高原一天到晚刮起了热风,把人蒸烤的嗓子冒烟,军用水壶成了随身携带的必备品,身体稍微差点的弄一小袋人丹带在身上,难受的时候放在嘴里一颗含着,那股香甜的清亮之气在口腔里回旋,平复暑气。
高加林又把每个猪舍的棚子搭了一遍,把带着绿叶的树枝绑在上面,让这些大猪小猪们过得尽量舒服一些。
换面的业务比较红火,他去外面参观了,又买了一台压面条的机器,这下生意更好了,大热天没有人再费劲的擀面条了,热的后背湿透,既然能有现成的,谁还遭这个罪。一到下午四五点,外村也骑着车子过来压面条,都是些十几岁的孩子多一些。
村里的人看高加林一天一天摘掉了穷帽子,有羡慕的,有嫉妒的,看着不同的刀头,压出不同宽度的面条,感慨万千,连刘立本都对这个小伙子竖起大拇指。
只要自己有好事儿,他都会告诉马玉芳,看着压面条生意好,马玉芳领着大哥马晓春也来高家村看过,回去对马建国一说,马建国直接也买回来一台,把业务范围也扩大了。
高明楼也不示弱,和刘立本商量后,让刘巧玲找到张克南,他们去张克南进豆制品的加工厂参观,回来也添置了一些机器,不但光卖豆腐,也卖豆腐干和豆腐皮。
只要是有点儿想法的村民都开始钻营,朝着搞经营的方向去了,像以前吵架骂街打架斗殴的事情,在乡村里越来越少。
许美琴还是像野小子一样,趁着来找三星的功夫,串门到加林这里,把她的经营情况告诉这个干哥,加林总会给她建设性的意见。
她回去后加以改进,枕头厂逐渐演变成包含做袖头,围裙的综合性工厂,顺便还做起了毽子,用花布包上品相不好的豆子,销往省城,效益也是在北山也名列前茅。
高加林还专门给这些产品都起了名字,枕头叫“”美梦”,只要枕上就会做美梦;袖头叫“勤美”,只要是勤劳的人都是美丽的,让城里的姑娘媳妇们爱不释手;围裙叫“香美”,带上他们生产的围裙,做出来的饭菜又香又美。
三星往北山也跑的勤了,他娘对他有了意见,说自己养了两个儿子都给了别人。因为有厂子在,就是结了婚,美琴还得在娘家照顾,明着是看娶了媳妇,实际上等于人家娶了自己儿子。
巧玲的心已经从张克南那里收了回来,七月初就要高考,剩的时间不多,她天天把自己关在屋里学习。
郑小果的面馆进入正规,开了半个月,天天吃饭的排队,刘立本也跑的勤了,看着干儿子正干,他满心欢喜。
这些淳朴的村民有条不紊过着自己的日子,在岁月的河流里波澜不惊的迈动着步伐,有些人生气盎然,有些人日薄西山,分田到户解放了劳动力,也让懒汉们饿的两眼发绿,地里的草快吃了庄稼,他们还每天撅着屁股睡到半晌午。
刚开始高明楼还晃悠着去家里说说,后来看烂泥扶不上墙,就不再多费口舌。
晌午吃了饭刚躺下不久,武中秋带着亲戚就来过来了。
原来武中秋的这个亲戚是在高家村烧窑的,每年也向村里交钱,现在他的窑被堵了,来央告高明楼帮忙。
“明楼哥,小段烧个窑咋了,庙张的人不让烧了,说是算卦的说了,这个窑口对着庙张,每个月都有死人,都是这窑给方的。”
村里人口里说的“方”,就是克死的意思。
庙张是三个生产队自然聚集的一个村庄,每个生产队都有一个队长,高明楼不知道是哪个队长带头闹事,就让武中秋叫上高加林,他随后就到。
高加林来到现场的时候,一个楞头小伙子拿着铁锹和小段的儿子对峙着,小段的儿子大家都叫他老希,大名叫什么也没人知道,老希拿着一个粪叉。
“你们这是干啥呢?”
楞头小伙一看又来了一个小年轻,根本就没有放到眼里,“你说干啥呢,我爷被这个窑方死了,他得赔我们钱,不赔就得挨打。”
老希也不示弱:“你想讹人咋的,谁个说的你爷是我们开窑方死的,你欺负我一个外乡人,能的不轻。”
村里人还是很迷信的,算卦的很有市场,还有跳大神的,只不过都转入地下,有事的时候都会去偷偷问问,像什么婚丧嫁娶,看看日子,过得不顺了,也让算算。
高加林对他们两人说:“你们这样拿着家伙说不成事,东西都放下,这个问题我来解决。”
一个褂子搭在肩膀上,耳朵上夹着香烟的男人说:“你一个毛蛋瓜娃子,你解决个球啊,让高明楼过来。”
高加林说:“这算什么事,还劳烦明楼支书,这事我说了算。你们要是听我的,我就来解决,要是不听,我马上就走,你们就是打的头破血流,也没人管。”
庙张的这伙人见高加林不像开玩笑,他们嘀咕起来,里面有人认识高加林,“这小子有点儿能耐,夏县长都敬他三分,我们听听他咋说?”
高加林看双方趋于冷静,就让老希从屋里搬出一张桌子,拿出一个小学生写作业的本子,还有一支圆珠笔。
庙张来了十几口人,有去世老人的孙子、孙媳妇、外孙子和五服本家子弟,小段和老希作为砖窑厂的当事人,那个愣头青叫张猛和他表弟小毛作为所谓的受害者一方,高加林当调停的“中间人”。
铺好本子,在纸上画了画笔还显,加林说:“张猛这边先说说你爷的情况,今年多大了,属啥的,是哪一年出生的?”
张猛有些迷惑不解,“说事儿就说事儿,你问我爷爷多大岁数干什么?”
“我问你就回答,这跟赔你们多少钱有密切关系。看看你爷是怎么被方死的,有什么证据证明你爷的死是和砖窑有关,咱们说话要实事求是,不能胡咧咧,一会儿双方还需要签字。”
喜欢高加林的逆袭之路请大家收藏:(www.2yq.org)高加林的逆袭之路爱言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