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试第一场,过线的人不到一半。
三百考生,淘汰近两百二十人,余下八十人参加第二场。
陈观、王宇川、魏渠三人,如他们猜测那般,被刷了下来。
尽管已经预料到结果,可出案之时,没看到自己的座位号,他们还是很难过。
魏渠率先绷不住,当场红了眼眶。
“我的五经没背全。”他哽咽道,“县试和府试都过了,我以为院试也能侥幸。”
结果当头一棒,让他清醒过来。
运气只是辅助,关键还得靠真凭实学。
“魏渠,你别哭啊。”王宇川闷闷的开口,“你要是哭了,我也会跟着哭的,这里人这么多,我不想哭哈,丢脸。”
“我不哭。”魏渠吸了吸鼻,“报名参加县试的时候,夫子就说我们还差点火候,我知道的,可是我还是很难过。”
“我也难过。”陈观捂着胸口,愤愤道,“过线名额那么多,多一个我又能怎么样?”
话一出,王宇川和魏渠莫名的笑了起来。
“可能是一两的转运符牌,撑不起我们的宏愿吧。”王宇川笑着说道,“神仙也不傻,肯定不会做亏本的买卖。”
魏渠伸出手,“功名未就,你我仍需努力。”
陈观和王宇川默契的把手叠上去,然后大喊三声,“功名未就,你我仍需努力。”
周围的人,纷纷看了过来。
他们不懂魏渠三人的动作,但从口号可以判断出来,这三人没有过线。
被淘汰的考生,滋生出一种惺惺相惜之感,过线的考生则是暗自庆幸,因为少一个人便少一个竞争对手。
然而,心有不甘者,看到沈淮也在里面,便胡乱编造以示泄愤。
不到半天功夫,今科府案首沈淮,院试第一场就被淘汰的消息传的满天飞。
宋书恒知晓后,第一反应是不相信。
第一场的五经题,是挺难的,可他就是不相信沈淮答不出来。
“可知是何人所为?”
书童很恭敬,“据说是一位姓顾的考生,曾跟沈淮在金麟阁顶层探讨过诗词歌赋,他第一场没过,又恰好看到沈淮,便故意造谣,以此来宣泄心中的不甘。”
宋书恒鄙夷的扯了一下嘴角,“小人行径。”
似乎想起了什么,书童犹豫了一会儿,鼓足勇气道,“公子,盘口那边,有人故意造势,起哄您和沈公子打擂台。
郑楷安见您不接招,便故意挑唆人去沈公子那边煽风点火。”
“沈淮那边什么动静?”
“还没有消息传来。”
此时的沈淮,正在回去的路上。
走到一处拐弯的时候,他突然感觉不对劲,立马压低声音道,“有两个人尾随了我们一路。”
王宇川几人立即脸色大变。
陶行简稍微还稳得住,“怎么办?”
“魏渠,那边有一簇草丛,你假装去那小解。”
“王宇川,你找个地方躲起来。”
“陈师兄假装掰脚。”
话音刚落,陈观就开始表演起来,只听见一声‘哎哟’响起,陈观就弯腰抱脚,神情夸张的喊道,“好痛,我的脚要残了吗,哎哟……这可怎么办啊……”
一个转身,正好看到尾随的两个学子。
他们看起来年岁不大,手上还拿着一把扇子。
“师兄你没事吧?”沈淮上前扶住陈观。
“怎么样怎么样?”陶行简假装很着急,“要不要去医馆看看。”
尾随的两人对视了一眼,觉得这是个好机会。
还没等他们出声,沈淮就先一步开口,“两位兄台,你们也是住附近的吗?”
两人心虚,目光闪躲着。
其中一人,轻轻的推了推旁边的人,示意对方开口。
那人不是很愿意,可撞到沈淮探究的目光,底气不足道,“不是。”
“我还以为你们住附近呢。”沈淮满脸遗憾道,“我师兄的脚扭到了,得送去医馆看看,可是我们身上没带银子。”
所以呢?
两人第一反应是沈淮要跟他们借银子。
他们迅速的对视了一眼,默契说道,“兄台误会了,我们只是路过,路过。”
说完话,二人拔腿就跑了。
那速度,惊得陈观瞪大了眼睛,“他们跑得好快啊。”
“不跑,难道留下来当冤大头吗?”陶行简好笑道,“你的脚扭到了,我们身上又没钱,要是他们不帮忙,就是见死不救,传出去,可是要被人喷唾沫的。”
“那我们这样,他们会不会乱传啊?”陈观担心。
“他们要是敢乱说,我们就能把他们见死不救的帽子扣到他们头上。”沈淮眼中划过一抹冷意,“回去吧。”
到了小院,沈淮立即将事情告诉沈七刀。
“树大招风。”沈七刀立即得出结论,“此次院试,有两个府案首,盘口的押注也是拿你们做噱头,对于宋书恒,大家都知道他爹是府学教授,轻易得罪不起。
只有我们,没家世没靠山,柿子挑软的捏。
除了宋书恒,也不排除其他人,挑唆你们打擂台,渔翁得利。”
说着,沈七刀起身,“你先休息,我去找你魏叔借个人。”
镖师是魏舅舅和王地主请的。
只负责来回护送,其他时候很少看到他们人影。
毕竟,院试期间,城中的治安是最好的。
即便是小偷,也不敢在这个阶段作案。
魏舅舅和王地主也知道了这事,二话不说,三人带着镖师出门了。
回来的时候,脸上很是严肃。
“爹,你们打听的怎么样了?”王宇川见亲爹回来,立马问道。
“嗐,还不是盘口那帮无良玩意搞的鬼。”王地主鄙夷的扯了扯嘴角,“他们拿宋书恒跟沈淮打擂台,就是想让更多的人去押注。
结果宋书恒面都不露一个,戏台唱不起来,他们又把郑楷安抬出来。”
沈淮语气肯定,“郑楷安也是此次争夺案首的热门人选之一吧?”
“贤侄聪慧,一猜就中。”王地主先是夸赞,接着点头道,“没错,这个郑楷安不管是县试还是府试,都是第二名,一直被宋书恒压一头。
盘口的押注,你和宋书恒都不露面,庄家便把他抬出来。”
“如此说来,叫人跟踪我们的,八成是这个郑楷安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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