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红光饭馆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围观的人朝着里面指指点点,有的人还叹着气。
罗旭扒拉开两个人朝着人群里面看去。
只见饭馆老板郑建军站在门前,带着些许皱纹的脸上,满是尴尬,张着嘴说不出话。
而他对面则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都是四十多岁。
罗旭认识,这是西边胡同祥通饺子馆的老板蒋大龙。
他身边的女人是他媳妇儿,叫朱秀芸。
说起来,这一带胡同的饭馆不多,祥通饺子馆和红光饭馆绝对是最有力的竞争对手。
不过虽说是竞争,可祥通没什么竞争力。
郑建军手艺好,菜价也便宜,所以附近街坊一般都会选择来红光吃,只有碰上红光人满、且赶时间的食客,才会退而求其次去祥通。
今儿倒是新鲜了,这两口子菜品拼不过,改找上门打架了?
“我告诉你郑建军,我家那花瓶可是古董,你砸碎了就得赔,三十万少一分不行!”
三十万?
听到这个数,罗旭都是倒吸了一口气。
嘛花瓶啊值那么多钱?
而且祥通他也去过,没见过什么老物件儿啊?
“这……老板娘,我哪拿得出这么多钱?更何况……不能你说古董就是古董啊!”
郑建军憋了半天,才卑微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一听这话,蒋大龙不干了,直接撸起袖子露出碗口粗的胳膊。
太阳光下,那黝黑的胳膊晒得直冒油。
他一把揪起郑建军的衣领子,就好像在拎一只小鸡一样轻松。
“老小子,你跟我耍赖是吗?没钱,没钱把店顶了你也得赔!”
“啊?”
郑建军吓得有些哆嗦。
他是个老实人,来天州这些年就经营一个小饭馆,而且菜价一如既往的便宜,即便生意不错,也是嘴顶嘴地养着家,每年都没多少结余。
拿三十万?估计真够要他老命了!
“这郑老板够背的,摊上这么个事!”
“谁说不是呢,哎,可毕竟古董就是贵,这我可知道,算他倒霉吧!”
“也是,我听说还有几百上千万的古董呢,要这么说,三十万也不多……”
听着周围人的议论,罗旭摇了摇头,旋即挤了进去。
“哟呵,今儿嘛日子,你们两家饭店的老板开会啊?”
一见识罗旭,蒋大龙皱起眉:“大旭,没你事儿,别跟着掺和,一边待着儿去!”
对罗旭,他可没什么好脸色。
有一次罗旭、斌子在他们祥通吃饭,直言说菜不好吃,结果蒋大龙不说自己改进,还要揍这俩小子。
结果这俩小子当天晚上就给祥通的抽油烟机出口堵了,转过天差点没给这两口子呛死。
自那开始,这梁子也就算结下了。
“好么,蒋老板,这一大早的,你火气够大的,怎么了?昨儿跟嫂子不和谐了?”
罗旭嬉皮笑脸道。
反正他不怕什么,要说几年前去祥通吃饭那次,他才十几岁,的确惹不起蒋大龙,所以才和斌子玩儿阴招。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摇身一变成了大小伙子,那蒋大龙要想来浑的,他奉陪!
“小流氓,你说嘛呢?那么小岁数不学好,满嘴炉灰渣子,滚蛋!”
没等蒋大龙说话,他媳妇儿朱秀芸不干了,指着罗旭便骂道。
“哟哟哟?看来我猜着了?嘿,两口子搞不痛快,大早晨欺负老实人来了?”
罗旭两手一背,根本不理会朱秀芸的话。
他在胡同里长大,深知这种中年妇女的厉害,撒泼打滚坐地炮,但他不怕……对付这种混人,就得比她还混!
“你……大旭我告诉你,说话得负责,我们怎么欺负老实人了?”
朱秀芸直接喊了起来。
罗旭耸耸肩:“刚才我也听明白了,说是郑老板打碎了你家瓷瓶是吗?得,那我得问问!”
说着,罗旭看向郑建军:“郑老板,怎么回事?”
郑建军立刻把事情说了一遍,由于红光都卖当日鲜菜,所以每天郑建军早晨都会去批发市场进货。
今儿骑三轮回来的时候,不小心把祥通饺子馆门口的花瓶给刮倒了,结果碎了,蒋大龙两口子开口就要三十万。
罗旭笑了:“郑老板您也是,骑个三轮车怎么还往人家店里骑?”
“我哪能往店里骑,是……”
说着,郑建军瞥了一眼蒋大龙两口子,旋即扬手指去:“是他们把花瓶放在路中间!”
“少他妈放屁,花瓶是老子的,老子乐意搁哪就搁哪,我就问你碰碎了没?碰碎了就得赔钱!”
蒋大龙说着便扬起了手。
罗旭见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蒋大龙,你要是想动手,咱找个说理的地儿,到了派出所你还敢打,那算是爷们,别特么跟这找面子,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你……小子,你狗拿耗子?”蒋大龙瞪起眼。
“嘿,这闲事儿我肯定管了,咱先不说你把花瓶放路中间的事儿了,就说您那瓶,真的是古董?”罗旭表情几分严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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