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陨台的青铜地表泛着冷光,每道裂痕里都嵌着细碎的星砂,苏寒踩上去时,鞋底与金属摩擦出 Sparks,竟在地面映出转瞬即逝的星图——与他罗盘残片上的“太初钟”纹路完全吻合。中央断裂的石柱高达三十丈,柱身布满焦黑的雷击痕迹,顶端残留的半块星图正在吸收双日余光,化作点点金雨洒落。
“过来。”沙哑的声音从石柱内部传来,像生锈的齿轮在摩擦。苏寒握紧玉佩,看见柱基处浮现出透明的光门,门内影影绰绰站着个宽袍大袖的老者,腰间悬着与他一模一样的双鱼佩,只是玉佩表面刻满密密麻麻的星轨。
跨过光门的瞬间,苏寒仿佛坠入回忆的旋涡。无数画面涌来——万年前的荒墟古殿,九座青铜钟悬浮在星河中央,钟身上分别刻着“太初”“阴阳”“灭世”等古字,一位戴青铜面具的男子站在主钟上,将双鱼佩递给下方跪着的少年:“此去三千世界,若遇九钟共鸣,便将玉佩嵌入钟眼……”
“咳血了。”叶绾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苏寒惊醒,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跪在石柱前,鼻血染红前襟,而光门内的老者正缓缓转身,露出半边布满裂纹的脸庞,皮肤下隐约可见流动的星砂。
“阴阳子前辈?”苏寒颤抖着开口。老者抬手,光门内浮现出九座钟的虚影,中央主钟突然分裂,化作双鱼佩的阴阳两极:“吾乃阴阳子残魂,留此十万年,只为等一个能同时触碰两界胎膜的人。”他看向苏寒胸前的玉佩,“你来自‘蓝星’,又身怀荒墟本源,是万年来首个阴阳道体。”
“两界胎膜?”苏寒想起地球的投影,“您是说,我能连接地球和荒墟世界?”
残魂点头,指尖划过星图,苏寒眼前浮现出地球的画面——泰山之巅,九龙拉棺周围站着数位身着道袍的中年人,为首者手持与他破碎罗盘相同的青铜罗盘,正在推演星象:“九钟归位需引动各界‘锚点’,蓝星的锚点便是九龙拉棺。而你……”残魂声音突然低沉,“是荒墟古殿选定的‘钟主’,唯有集齐九钟,才能阻止灭世钟吞噬蓝星。”
殿外突然传来爆炸般的钟鸣,星陨台剧烈震动,苏寒踉跄着扶住石柱,看见光门外的青铜台边缘,血红色的雾气正顺着星砂裂痕渗入,雾气中浮现出数百个悬浮的骷髅头,每个头骨额间都刻着“灭世”二字。
“血魔宗的‘万骨搜魂阵’。”残魂皱眉,“他们用禁术剥离了灭世钟的碎片力量。小友,你腰间的罗盘残片——”
苏寒连忙掏出在星砂殿捡到的青铜罗盘,此刻罗盘中央的星图正在逆向旋转,代表灭世钟的暗红色光点已逼近地球投影,而太初钟的光点周围,其他七钟的光点正依次亮起。残魂指尖点在罗盘上,罗盘突然发出龙吟,指针竟指向苏寒自己:“当年九钟随古殿崩碎时,每口钟都选定了钟主。太初钟主身陨前,将本命精血注入罗盘,如今这指针所指——”
“钟主是我?”苏寒震惊,“可我在地球只是个普通人……”
“普通人?”残魂冷笑,光门内突然浮现出苏寒在地球的记忆片段——他从小就能看见普通人看不见的星轨,大学时总能在古墓中找到与荒墟古钟纹路吻合的青铜器,甚至去年在秦淮河捞出的青铜鼎,内壁刻着的正是“太初钟”的残纹,“你以为那些‘巧合’是偶然?蓝星的胎膜正在变薄,古殿在万界寻找能承载九钟之力的容器,而你,是唯一同时拥有两界血脉的人。”
星陨台外的骷髅头突然加速逼近,苏寒听见叶绾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苏寒!血魔宗搬来了灭世钟碎片,快走——”话音未落,一声巨响传来,青铜台边缘的护栏轰然倒塌,叶绾被血色光刃击飞,胸前星砂护心镜碎成齑粉。
“叶绾!”苏寒本能地冲过去,残魂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带上罗盘残片!星陨台中央的石柱是太初钟的钟芯,唯有钟主能——”
话未说完,残魂的虚影突然崩碎,光门化作星砂四散。苏寒接住坠落的叶绾,发现她右肩已被腐蚀见骨,伤口处爬满黑色纹路,正是灭世钟的侵蚀之力。远处,聂辰踏在血雾凝聚的巨手上,手中托着磨盘大小的青铜碎片,碎片表面“灭世”二字泛着妖异红光,每道笔画都在吞噬周围的星砂。
“荒墟之子,你逃不掉的。”聂辰狞笑,“灭世钟碎片感应到了双鱼佩,今天便是你的死期——”他掐诀,巨手拍向星陨台,青铜台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中央石柱出现新的裂痕。
苏寒突然想起残魂的话,低头看向罗盘残片。指针正疯狂旋转,最终指向石柱顶端的星图残片。他咬牙将双鱼佩按在残片上,玉佩突然嵌入石内,阴阳鱼纹路与星图融合,石柱发出万钟齐鸣般的巨响,星砂如暴雨倾泻,在苏寒头顶凝聚出太初钟的虚影。
“太初钟鸣,万邪退散!”叶绾勉强支起身子,将最后几颗星砂拍入苏寒体内,“用你的血,点燃钟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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