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乘风失了太子之位,就只是看起来像没有什么实力背景的皇子,可谁都无法忽视皇后母家的强大。
隆辛帝能稳坐皇位,还要多亏了嘉皇后母家的帮衬,嘉皇后母家家族庞大,旁系多,就单说谢乘风的舅舅们,一半是朝堂文官,一半是朝廷武官,且都官居高位,背后实力不容小觑。
现在嘉皇后常伴隆辛帝身侧,少不了要吹耳边风。
六皇子喜欢暗地里给人使绊子,最近和谢芈有所联络,谢芈进宫表现孝顺也是六皇子给出的主意。现在有人打搅了六皇子的计划,可有一出狗咬狗的好戏看了。
谢展亦不多参与他们之间的斡旋,只隐在后头看戏。
祁玉沉吟片刻,低声道,“六皇子身边,可有一个叫丁石旺的?”
“有,怎么了?”谢展亦问。
“他时常出入一座外宅,我的人盯他已经有一阵了,那外宅我派人查了,和李员外,李泯志有关。”祁玉低声道,“从李员外那儿下手,或许是条路。”
沈峥接过话头,“我会命人查的。”
等院外的雨下得小的时候,谢展亦才起身离开的,他走过长廊,撑起伞把祁玉也笼在伞下,低低道,“祁二哥哥,过两日我再来看你,或者......你去宫里看我也可以。”
祁玉应了一声,语气略显敷衍,“知道了,看你看你。”
谢展亦哼了一声,闹脾气一样,伸手揉了揉祁玉掌心,“就知道说些好听话哄我。”
“跟你学的。”
谢展亦嘴一勾,“祁二哥哥觉得我说得都是好听话?”
不用祁玉回答他自己就喜滋滋的笑了,眼眸如春水,眉眼间堪称温柔,他们掩在伞下,谁也窥探不到一丁点谢展亦的脸,也见不到那一刻的春色,“我先走了。”
祁玉想送他出门,被谢展亦拦下,只能目送他离开。
过了六日,那场雨后,凉意没能维持几天,就又热起来了。
祁玉衣襟都湿透了,鬓边束起的黑发上凝着汗珠,他坐在屋外树下,听见下属粗声粗气的汇报道,“祁大人,沈将军托人捎口信儿,说王八羔子把他头发烧着了,要祁大人回去解释。”
祁玉神色自若,仰头饮了一杯凉茶,“告诉沈将军我知道了,回去后再解释。”
“呃......祁大人,沈将军还有一句话。”
“说。”
“知道你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王八羔子被我打发来这里了,大概黄昏时刻便到。”
祁玉眉头一跳,多天的炎热都没能让他眉头皱一下,此刻知晓谢展亦要来,他却控制不住表情的低骂一句,“把他送来干什么?”
下属不知道沈将军嘴里的王八羔子是谁,但能让临危不乱的祁大人都如此忌惮的,应当不是什么善茬。
不是善茬的谢展亦从马车上跳下来,一张漂亮的脸阴沉沉的,侧目看着迎上来的人,冷声问,“祁玉呢?”
“祁大人在屋内,请大人随我来。”下属还不知道来得大人物是五皇子殿下,还以为只是一位大人。
祁玉在院子里等着谢展亦呢,对上谢展亦漆黑的眸和他幽怨的眼神,无端端的生出几分心虚来。
“小亦,你怎么来了。”
“我也想知道我为什么来了,专门看某人找罪受吧。”谢展亦气得胸腔鼓噪,三两步走到祁玉面前,板着脸,“才来了六日,竟晒成这样了。”
祁玉没觉得自己晒黑了,主要是他没有常常照镜子的习惯,此时被谢展亦的手握住,小麦色的手和瓷白色的手一对比......竟是真的黑了这么多。
谢展亦心疼的眼尾都红了,“要不是我去中都府送冰块,还不知道你跑来这种地方找罪受来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谢展亦不用祁玉回答也知道为什么,自顾自的说,“沈峥说什么便是什么吗!?他做将军这么多年,中都府上下被他治理的服服帖帖,还会怕底下人不服气!?”
“不过是他懒得管罢了!”谢展亦气得直骂他,“你是傻吗,竟然还要替他着想怕他为难?他有什么为难的,手下人不听话就拖去练武场揍一顿便是!”
“沈峥懒得袒护你,我又不是!你告知我一声能如何!我又不是不让你来......”
“小亦,我也不仅是为了让沈将军不为难,更是为了我自己争口气。”祁玉安抚的开口,“中都府本就有人不服我,哪怕我办成事了也说是假的,说是沈将军故意留给我的功绩。况且来这里守关门不过半月,忍忍就过去了,何必多生事端。”
谢展亦眼眸半阖,似是把祁玉的话听进去了。
但实际上,在他乖巧表面下,心底盘算的却是:不服的杀了便是,反正中都府的人他也没少杀。
谢展亦赶来的时候,车厢里还放了两箱的冰,一路过来化了一半,他让人在屋内放了两碗冰扇风降温。
祁玉叫下属把深井里泡着的西瓜拿出来让谢展亦吃。
井底水寒,西瓜被冲泡的凉,切了吃解暑又解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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