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喃书无端觉得自己在这里站着实在多余,好像他俩才是天清宗最要好的师徒俩似的。
祁玉封好乾坤袋,眼见着沈堇禾神色松动,稍微好转,又感谢道,“多谢师叔为我如此费心了。”
“不用谢。”沈堇禾高冷颔首。
“这笔如此华贵,想来是师叔费了很大心思,自然是要多多感谢的。”祁玉这说话的本事和孟喃书学的,端水水平一流,“除了师尊待我好,就是沈师叔对我如此照料了。”祁玉行了一个弟子礼,用行动表达感激。
可沈堇禾只听见了自己想听的,“除了你师尊,就属我待你最好?”
“嗯。”
沈堇禾色泽浅淡的唇一抿,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笑意盈盈,寡言少语的人还说起柔情话了,“我以后待你,会比你师尊更好的。”
孟喃书眯着眼,不理解的脸都皱了起来,看师弟这话说的,怎么有种想取而代之的感觉?
祁玉眼睛看着沈堇禾,余光瞧着孟喃书,夹在中间巧笑道,“师尊是引我登天的明火,沈师叔便是护我根基的灵泉。弟子不过是一株承蒙厚爱的双生莲,哪敢分辩哪片叶子更承雨露?”
祁玉刚收了沈堇禾一份大礼,又补充了一句,“师叔对弟子的好,弟子必然铭记于心。”
沈堇禾眸色微动,他承认,祁玉这番话说得挑不出毛病,无论听的人是谁都会心中高兴,可他还是不够满足,他想成为那个对祁玉最好的。
孟喃书啥也没送,平白被夸了一句,喜滋滋的收了鱼竿,背着手朝外走,轻飘飘的留下一句,“你们聊。”
天清峰树影摇曳,池水粼粼,与天月峰常年维系的木系法术不同,这里四季气候变换。气候宜人的时候,丛中甚至会有蝴蝶停留。而天月峰向来不接纳外来物,只是景色好,并没有其他生物存在。
没了孟喃书在,沈堇禾话多了些,“此次秘境开启,入境至少十五日出不来。那里灵兽众多,凶兽也不少,你多加小心才是。”
“嗯,弟子明白。”
沈堇禾垂眸看了祁玉两眼,眸色幽幽,没头没尾的说:“别为了不相干的人将自己置于险地。”
“......是。”
“明日送行,我会去。”沈堇禾撂下这么一句,就转身离开了。
明日秘境开启,祁玉还得回去收拾行李。
沈堇禾才刚走,祁玉纵使想去天月峰看看萧瀛,也不能这么紧随其后,只能等到晚上再说。也不知这几日他有没有出事......
萧瀛这段时间过得像个苦行僧,白天修炼,晚上有时会挨罚。但即便如此,他还是能有空暇想祁玉。
大前日从天医峰的医书上学到了点东西,知道了有种可以续存疗愈灵力的锦囊。
萧瀛起了心思,得空就去给天医峰的师兄师弟干苦力,药园里一大半的地都是他翻的土。
高占远让天医峰的弟子摘后山荆棘丛中发芽的灵药,移到药园栽种。萧瀛去摘的,背上背着一个篓子,衣袖半挽,劲瘦的小臂上被刺扎得全是小伤口,血滴不止。
萧瀛还是热切得很,干了几天,终于从天医峰的师兄师弟那里集齐了材料。
没事了就在寝院里琢磨如何做这锦囊。
做到最后,换来的材料也只是做了个比掌心还小两圈的锦囊。说是锦囊都是抬举了,那分明是个香囊大小。
晚上,天月峰静悄悄的,祁玉出现在萧瀛寝院。
本就睡不着的萧瀛察觉到有人进了他的寝院,警惕的坐起身,“谁?”
他原是怀疑沈堇禾,但沈堇禾若是真的要来,必定是一阵风粗暴的推开房门,冷声将他叫出去。
绝对不会静悄悄站在院子里。
寝室内的灯已熄,祁玉以为萧瀛休息了,都要转身离开了,没成想会听见他问话。
语气低沉又含杀气,倒是真有点压迫感。
祁玉欣慰不已,萧瀛终于不再是那个宗门里最好欺负的软柿子了。
“是我。”祁玉淡淡出声,“我来看看你。”
祁玉说出‘是我’这两个字的时候,萧瀛浑身一僵,神色动容,哪里还有杀气凛然的影子,一双眼睛霎时间就红了。
但他又知道这样哭实在是没出息,他不想让祁玉看到他任何没出息的一面,硬生生往回憋,可又对祁玉实在想念的紧,憋住泪,还红着鼻子就跑出去了,“大师兄!”
祁玉看着萧瀛激动的往自己这冲,生怕接不住人,毕竟萧瀛看着就力气大。
结果是祁玉想多了,他没被萧瀛一举撞飞,反而是落进一个宽厚又温柔的怀抱里。
“大师兄......”萧瀛克制的抱着祁玉,都抱上人了,才想起来不妥,又尴尬的松了手,生怕大师兄嫌恶他,连忙道歉,“对不起大师兄,我太激动了......”
“没事。”祁玉对他包容一笑,“师兄弟之间抱一下而已,道什么歉?”
萧瀛心虚的舔了舔唇,根本不敢回话。
“这几日在宗门没有受委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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