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天空中的黑雾团随着躁动越来越近,只是一瞬间,便尽数朝修真界涌来,密密麻麻,数量多到骇人。
“封印阵法我早已在修真界的八方布好,”赵侍承没有看孟喃书,但旁人一听就知这话是说给谁听的,“拖住半柱香的时间,便会启阵。”
“小魇会找到娘娘的血脉带走,其他的——死伤不论。”
赵侍承话音刚落,孟喃书便提剑跃起,一把半米长的宽刃长剑,刃面上是繁复到根本看不清楚,孟喃书握剑横向一斩,扫灭最前一排的黑雾团。
李墨新得的宝剑原是要在各门派论武时大展拳脚,他还没和这把神剑好好培养感情,一切幻想便要付诸东流了。
金色电流击破袭来的魔修,李墨擦了擦颊边被魔修抓破的血,眸光微动,喃喃低语:“好强......”
李墨立刻立剑于胸前,“天清·雷殛式。”
只见九霄雷霆借于剑身,金色电光与白光雷电相交,直破身前敌。
就在李墨身侧不远处,祁玉天授璇枢笔朝着亮着利爪而来的魔修脸上一画,魔修顿时定住,冰尖自体内刺出,扎的浑身上下满是窟窿,如同一个漏勺,不消一刻便碎成沙散去了。
孟喃书一人在最前端就已经挡住了绝大多数的魔修,四面八方的流光剑将聚集在一起的魔修打散,赵侍承自剑阵中平安无事的掠过,徒手捏住一团黑雾,一甩手,赵侍承浅色宽大衣袖落下,那被甩出去的黑雾团也现了形。
男人骨架大,却很瘦,长得自是玉树临风,人模狗样,一身破烂的黑袍,长发卷曲至腰间,崎獊眯着眼看赵侍承,呵笑一声,“我当是谁,原是我的‘大儿子’。”
赵侍承扯了扯嘴角,儒雅的脸庞有些怒意,薄唇缓缓吐出三个字,“你也配。”
“我和槿嬅结为道侣,天地可鉴,你认她做嬢嬢,可不得叫我一声爹爹......”
“爹个屁!”高占远的大锤对着崎獊一扫,力道大得近乎要将他头直接敲移位,“不要脸——我打得你叫爹!”崎獊速度极快的侧身躲过,出言讥讽,“一百年了,你们天清宗怎么还是那么爱吹牛逼。”
高占远举着大锤抡圆了膀子揍他,在犴刹之地一百多年,崎獊的法器早已不知所踪,此刻空着两只手迎接高占远的攻击,仍旧不占下风,“炼丹的小子,会玩两下锤子就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大能强者了?”
赵侍承一剑扫过去,剑尖擦着崎獊脖子,只差一毫厘便能伤到他了。
赵侍承和高占远两个大乘期的修士围住崎獊一人打,他竟还能游刃有余的还手。
男人一脚踢开赵侍承袭来的剑,眯着眼刺激他,“槿嬅的修为可全在我身上,岂是你们两个能打得过的?”
忽然,感觉有什么类似翎羽一般轻飘飘的东西扫过脖子,紧接着,刺痛感袭来,崎獊闷哼一声,翻身躲开,一手抓住祁玉伸长两米的笔杆,一手捂住脖子,感觉到有尖冰从皮肤下刺出来,他冷下了脸,“偷袭我,你是不怕死吗?”
高占远气得头发都炸了,怒喝道,“祁逍!退到后面去!”
赵侍承伸手握住笔杆,用力向后一扯,从崎獊手中夺回璇枢,一手拦在前面,将祁玉护在身后,他未回头,对着祁玉交代,“别冲过来。”
“师伯......”
赵侍承没有高占远急得那般脸红脖子粗,他只是低声道,“你去护着其他师弟,不要来这里。”
“祁逍。”赵侍承朝前挥剑和祁玉拉开距离,让崎獊离得远了些,“若是可以......去帮帮李墨......”
祁玉闻言侧头,看向李墨,上古神剑在他手里发挥的威力不足十分之一,剑刃挥出去,金色电流滋滋作响,却也只能做到伤敌一分,五个魔修围着李墨打转,祁玉过去时,李墨胳膊上已被划破了七八道血痕。
祁玉将笔扔到魔修中间,双指并拢直指璇枢的方位,“意动,旋开。”
只见天授璇枢笔忽然拉得很长,随着旋转,上空展开一段流光星图,如密网将魔修一网打尽,网越收越紧,直至其中魔修灭亡烟消云散。
“大师兄。”李墨怔了一下,看向祁玉。
“去找莫益包扎一下?”
“不用。”李墨坚定的看着前面,提剑走了两步,“莫益他们现在也很忙,不要去麻烦他们了。”
天意峰方台上的打斗还算是正当激烈,祁玉回头看向百级台阶下——天医峰弟子人手一根细小的针,见人就扎,甚至不看那魔修身上已挨了几针,只要是见了是魔修,就扎。
祁玉无奈一笑,抬手召回璇枢,笔尖朝着左手掌心敲了敲,只见李墨堵住两团黑雾,剑已架在黑雾身上,听见一句,“哥、哥、哥,饶命!”
语气万分熟悉,黑雾渐渐现了身,是小魇,仍旧是黢黑的肤色,呲着大牙一乐,“放我一马,我有任务在身上的!”
祁玉再看向他怀里,抱着一个四五岁大的小孩儿,“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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