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异常激烈,杀手们个个武功高强,且招招致命。他们的武器上涂着见血封喉的毒药,稍有不慎就会丧命。宋元渐渐落入下风,手臂被划开一道口子,鲜血染红了衣袖,伤口处传来火辣辣的灼痛。就在他险象环生之际,一声熟悉的怒吼传来:“元儿!接着!”钱雍如猛虎般冲入战团,同时抛来一把短刃。那短刃是他常年藏在靴筒里的防身武器,刀身刻着细密的防滑纹。
宋元接住短刃,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与钱雍并肩作战,一个使剑,一个用刃,配合默契。钱雍的刀法大开大合,逼得杀手连连后退;宋元则瞅准时机,剑走偏锋,专攻下盘。钱雍每出一刀,都会大喝一声为宋元造势,震得周围的瓦片簌簌掉落。终于,在两人的夹击下,最后一个杀手被钱雍一刀斩于马下,鲜血溅在宋元脸上,温热的触感让他一阵恍惚。
“没事吧?”钱雍喘着粗气,伸手查看宋元的伤口。他的手掌上全是老茧,擦过宋元的皮肤时像砂纸般粗糙。宋元摇摇头,目光坚定:“掌柜的,我能行!”钱雍笑骂道:“臭小子,下次别硬撑!你当自己是铁打的?”说着,他撕下衣襟给宋元包扎伤口,动作虽粗鲁,却格外仔细,每绕一圈布条都要用力扯紧,防止伤口渗血。
此时,白怜骑着马赶来,银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她的坐骑通体雪白,鬃毛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马蹄踏过积水,溅起朵朵血花:“城西发现乞义门的藏匿点,里面有不少武器和粮食。他们在废弃的绸缎庄地窖设了三重机关,铁蒺藜、毒烟和悬刀,一个比一个狠。”她看向宋元,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你和钱雍带人去接收,注意防范陷阱。我记得钱雍当年在沧州当过盗墓贼,破机关是把好手。”
钱雍闻言啐了口唾沫:“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再说老子当年盗的都是贪官污吏的墓,和这些下三滥的手段能一样?”话虽这么说,他还是从腰间摸出一个牛皮包,里面装着各种开锁撬门的工具,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宋元与钱雍领命而去。藏匿点设在一处废弃的地窖,入口被杂草掩盖,周围的泥土有明显翻新的痕迹。钱雍蹲下身子,用匕首挑起草根,闻了闻刀刃上的泥土:“这里的土带着硝石味,下面八成埋了火药。”他从包里掏出一根细长的铜丝,小心翼翼地探入泥土,突然脸色大变:“后退!”众人刚撤到安全距离,“轰”的一声巨响,泥土被炸得漫天飞舞,露出一个黑黢黢的洞口。
众人小心翼翼地下到地窖,里面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霉味。墙上挂着几盏牛油灯,照亮了堆放着的成箱兵器,墙角还码着几袋粮食。就在众人准备搬运时,宋元突然发现墙角的蛛网有些异样——蛛丝上挂着半片衣角,正是乞义门的服饰。
“小心!有埋伏!”宋元大喊一声,同时将身旁的弟子推开。地窖顶部的木板突然被掀开,几个黑衣人手持毒弩射下。众人举盾抵挡,毒箭钉在盾牌上发出“噗噗”的闷响,溅起阵阵绿烟。钱雍则带着几个身手敏捷的弟子跃上地面。上面,十几个黑衣人正在狞笑,为首的正是一个脸上有道蜈蚣疤的汉子,他腰间挂着一串人牙串成的项链,在阳光下泛着森白的光。
“明教的杂碎,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蜈蚣疤挥刀砍来,刀锋上刻着密密麻麻的梵文,透着股诡异的气息。钱雍举刀相迎,火星四溅。两人刀来刀往,每一次碰撞都震得地面微微颤抖。宋元握紧乌雪剑,从侧面突袭,却被另一个黑衣人拦住。黑衣人使一对判官笔,招招点向他的穴位。宋元左躲右闪,突然想起明教暗卫教过的破解之法,剑锋一转,直刺对方手腕的“阳谷穴”。
战斗正酣时,远处传来马蹄声。白怜带着援军赶到,她银剑出鞘,如一道银色闪电冲入战团。她的剑法与钱雍的刚猛、宋元的灵活都不同,每一剑都带着一种悲悯的意味,却又凌厉至极。蜈蚣疤见状,脸色大变,虚晃一刀便要逃跑。钱雍哪肯放过,大喝一声:“哪里走!”追了上去。两人在废墟中缠斗,钱雍越战越勇,最终一刀砍断蜈蚣疤的手臂,将其生擒。蜈蚣疤的惨叫声响彻云霄,惊起了一群盘旋在城市上空的乌鸦。
解决了残敌后,卫州城的重建工作正式开始。明教弟子们帮助百姓清理废墟,搭建房屋;大夫们在医棚里日夜救治伤者;钱雍和宋元则负责分发粮食,安抚人心。白怜每日骑着马巡视全城,处理各种事务,银甲上的血迹未干,却已成为百姓心中的守护神。她会亲自过问每一个孤儿的安置,会蹲在地上和工匠讨论城墙的加固方案,会在深夜去医棚给守夜的大夫们送一碗热粥。
半月后的清晨,卫州城的街道上响起此起彼伏的叫卖声。新搭的木屋里飘出炊烟,孩子们在断壁残垣间嬉笑打闹,用瓦片当陀螺,用树枝当刀剑。宋元站在城墙上,望着焕然一新的城市,心中满是感慨。经过连日的修缮,东市的茶楼已经挂上了新的招牌,西市的铁匠铺传来叮叮当当的打铁声。
钱雍走上前来,递给他一个热腾腾的包子:“臭小子,看傻了?去帮老赵修屋顶,他的腿还没好利索。”包子是用新磨的面粉做的,咬一口,肉馅的香气混着葱花的清香在口中散开。宋元接过包子,咬了一口,露出满足的笑容:“好嘞!等卫州城重建好了,咱们再开一家更大的酒馆!就叫‘忠义楼’,楼上摆说书的台子,楼下支烤羊腿的炉子!”
钱雍闻言,哈哈大笑,笑声震得城墙上的麻雀扑棱棱飞起:“就你小子会想!不过……这事儿可以有!等白怜把明教的事儿安排妥当,让她也来入股,咱们这店啊,准能开遍大江南北!”
晨光中,两人的身影被拉得很长。远处,白怜骑着马缓缓而来,银甲在阳光下闪耀,宛如一道永不熄灭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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