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寡妇适时地“呜”一声,把钱往许大茂怀里塞,带着哭腔:“许放映员,您的钱我不能要……我……我给您惹麻烦……呜呜……我不该找您借钱的……”她那样子,活脱脱一个被逼无奈、又怕牵连恩人的可怜模样。
许大茂是有口难辩,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他看着王寡妇那“恰到好处”的表演,再看看易中海眼底那抹一闪而过的得意和狠厉,后脊梁骨直冒凉气。这是个套!易中海这老东西,挖好了坑等他跳呢!他想起昨天晚上易中海捂着脑袋灰溜溜的样子,再想想自己这两天的得意,肠子都悔青。
“一大爷!这真是个误会!我可以解释!”许大茂急得额头冒汗。
“解释?回院里解释吧!”易中海一挥手,语气不容置疑,“走!把大家都叫起来,评评理!看看我们院的代理三大爷,背地里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易中海在前头走,两个老住户一左一右“押”着魂不守舍的许大茂,王寡妇则低着头、抹着泪跟在后面。一行人浩浩荡荡,往四合院走去。
回到院里,已经是深夜,但易中海就是要趁热打铁,把事情闹大。他让李老头和赵老头去敲各家的门,连踢带踹,很快,中院就站满睡眼惺忪、披着衣服的住户。
“大半夜的,又出什么事了?”
“是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好像是许大茂……跟前院王寡妇……”
人们窃窃私语,目光在许大茂和王寡妇之间来回扫视,充满了好奇和猜测。
刘海中披着件褂子,腆着肚子走出来,官瘾立刻就上来:“怎么回事?大晚上召集大家,有什么重要事情?”
阎埠贵也趿拉着鞋出来,眯着眼睛盘算着:“这得耽误多少电费啊……”
易中海站在人群中间,指着脸色煞白的许大茂,痛心疾首地开口:“各位街坊!今天晚上,我和老李、老赵,亲眼看见!咱们院的代理三大爷,许大茂同志!”他故意加重“代理三大爷”几个字,“在外面,黑灯瞎火的,跟南院的王寡妇,拉拉扯扯,还……还塞钱!”
“哗——”人群一阵骚动。
各种目光——鄙夷的、幸灾乐祸的、难以置信的——齐刷刷射向许大茂。
“哗——”人群一阵骚动。各种目光——鄙夷的、幸灾乐祸的、难以置信的——齐刷刷射向许大茂。
许大茂感觉自己像被扒光衣服扔在雪地里,又冷又羞,脸上火辣辣的。
他想反驳,但声音都在发抖:“不是!我没有!我是……”
“你没有什么?”易中海打断他,转向王寡妇,“王寡妇,你说!是不是许大茂把你叫到胡同里,给你钱?”
王寡妇怯生生地抬起头,泪眼婆娑,声音细得像蚊子叫:“是……是许放映员……看我孩子病了,给我拿十块钱,还说跟我一起回家去……”她这话看似在替许大茂解释,但在这场景下,反而坐实两人私下接触和金钱往来。
“听见没有!”易中海声调更高,“十块钱!许大茂,你好大的手笔啊!你对人家寡妇,倒是挺‘仗义’啊!你这钱,是白给的吗?你安的什么心?!”
刘海中一看这形势,立马抓住机会,摆出二大爷的架子:“许大茂!你太不像话!身为院里的管事大爷,虽然是代理的,但也要以身作则!你怎么能干出这种勾搭寡妇、败坏门风的事情?这严重影响我们整个院的声誉!必须严肃处理!”
阎埠贵内心兴奋地说:“十块钱可不少啊,够买多少斤棒子面了。大茂啊,你这钱花得……啧,不太值当。”他关心的点永远那么清奇。
许大茂看着这一个个义愤填膺或者假装义愤填膺的脸,尤其是易中海那张看似公正无私,实则阴狠毒辣的脸,他知道自己完。
解释?没人信。证据?易中海有人证,他有什么?他只有一张嘴,还有那十块烫手的钱。
易中海看着火候差不多,语气沉痛地说:“许大茂同志,鉴于你的行为,严重违背社会公德,给我们四合院抹黑,也辜负大家对你的信任。你现在这个状况,显然已经不适合再担任代理三大爷的职务。”
刘海中立刻附和:“对!不适合了!必须撤销!”
“为了咱们院的风气,为了挽回影响,”易中海继续施压,“我建议,许大茂同志,主动辞去代理三大爷的职务,并且,在全院大会上,做出深刻的检查!大家说,好不好?”
“好!”稀稀拉拉有人应和,更多的人是沉默地看热闹。但没人反对。
许大茂浑身冰凉,他看着易中海,眼神里充满怨毒。
他知道,这是易中海的报复,赤裸裸的报复!就因为昨天开大会,自己让他下不来台!这老东西,心眼比针尖还小!
可是,形势比人强。他要是不答应,易中海肯定还有后招,说不定真捅到厂里或者街道,到时候丢的就不只是代理三大爷的帽子,可能连饭碗都保不住。娶刘氏那事已经够让他憋屈,现在又来这么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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