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燕归时再怎么不安,时间都不会停止流动,约定好的日子还是到了。
虞芫在酒店里等到完全天黑,他才姗姗来迟。
出乎意料的是他并非风尘仆仆,而是明显沐浴过了,身上的衣服都是新换的,走廊的风吹进来,她甚至闻到了他身上洗浴后的香气。
“燕副部怎么才来,我还以为你打算放我鸽子了。”
燕归时没有回应。
他将外衣挂在架子上,而后转身朝虞芫走过来,脸色不能说不好看,只能说是宛如上坟。
虞芫真的觉得他十分搞笑。
答应是他自己答应的,要觉得伤自尊就别来,这件事自然会不作数,他又要来,又要一副被逼迫的样子,膈应谁呢。
眼看燕归时要碰到她了,虞芫直接把他的手打开。
“燕副部到底想好了没有,脸色那么难看,不知道还以为是我求你来的。”
燕归时情绪不是很好。
他有点恍惚。
脑袋昏沉沉的也不知道是受了凉还是思绪太多挤满了躯体,阻碍了他的反应。
他这几日总会控制不住想到虞芫说要验货的事。
……事情是由他主导的。
从他去见虞芫,再到他答应,甚至连时间也是他决定的。
但直到临了,他似乎才意识到虞芫是什么人。
这是他弟弟的人。
他们相拥的场景他也是见过的。
他弟弟爱她。
为了她不惜跟老爷子作对,逼老爷子提前出兵,听说气得老爷子砸了一整套茶具。
就在他跟虞芫联系的前几天,他弟弟带着她去了庄园,在那里度过了一夜。
他们做了什么?
拥抱,接吻……还是耳鬓厮磨地交换了彼此的喘息。
而他现在要做什么。
他要抢走她。
不管是拥抱,接吻还是喘息,他会覆盖掉他弟弟的痕迹,他要让那棵花树移植到他的园子里,他要原本的位置徒留一个孤零零的空洞。
燕归时看着虞芫,他从不否认她的美丽。
她像只丛林中穿梭的豹子。
又像是鳞片绚丽的海妖。
但此刻,在种种因素加持下,她的美丽更甚。
所以这没什么好犹豫的,仅她本身就不是亏本买卖,他只是不习惯于低头,不习惯于被动的由他人觊觎。
但比起得到的,这些失去都不值一提。
燕归时缓缓呼出一口气,“我想好了。”
“……你会跟他断干净吧。”
虞芫后退两步,坐到床尾打量了他一番,屋子里没有开大灯,仅有床头柔和的暖色灯照着二人。
他思考的时候,表情就如一池被掷了石子的湖水般逐渐平静下来。
而等他说想好了之后,神态就变得很稳定了。
虞芫隐隐约约觉得他好像自己单方面决定了一件大事。
“想好了就行。”
虞芫淡淡道:“那你脱衣服吧。”
燕归时闻言愣住,他看了眼虞芫整齐的衣物,迟疑道:“那你……”
“你也可以不脱,你情我愿的事情不要弄得好像是我逼良为娼。”
虞芫并不顺着他的思路走,不耐烦地扔下这句话,皱起的眉头显出她的不满。
燕归时犹豫了半晌,伸手试图去碰虞芫,被她用刀鞘毫不犹豫拍开。
她的意思很明显,他不脱就不用继续了。
“……”
“如果你敢戏弄我,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燕归时眼神阴鸷地盯向她,咬牙放出这句威胁,他凶神恶煞,而虞芫只注意到他眉骨底下有个很小的红痣。
平时都被眼镜框挡着,她还是第一次看到。
大概是她确认自己有没有眼花,而紧盯着他面庞的眼神太专注,燕归时放完狠话之后,没有再多说什么,慢慢解开了自己的衣物。
屋内有暖气,赤身裸体在屋子里走动也不会寒冷。
但一层层衣物剥落下去,最后一件带着体温的衣物也脱离躯体,燕归时还是被乍然的失温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他从未有过如此局促。
站在一个衣冠齐整的女人面前,跟挂在摊上的生肉一样光裸。
她的目光从他的脸看到肩膀,腰腹,腿……
能够感知到她目光是如何从他身上走过,这让他感到羞耻,热度一点点攀上他面庞,他开始恼恨自己脱衣服的决定。
但脱都脱了,再扭扭捏捏就更不像样了。
他尽力让自己忽略掉虞芫的目光,站直了佯装镇定。
虞芫倒是饱眼福了。
燕归时的皮肤白得发光,在暖色灯的照耀下他像是一块凝固的羊油,他的不安使他似有似无地遮挡自己,这更像是一种欲盖弥彰,反而引起虞芫的注意。
他就是虞芫最欣赏的薄肌款。
不会软绵绵的像煮过头的面条,又不会硬邦邦像大大小小的石块组成的假山。
他身上的线条很流畅,该瘦削的地方迅速收窄,该鼓起的地方又充满生命力的饱满起来。
即使将他的皮肉全部刮去,他的骨头也很匀称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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