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怡和程玉莲俩人被这突如其来插进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猛然闻声抬眼看去,见周柏言领了一帮奴才过来,眯着眼睛看着她们欢快笑着,但仔细一看,笑意不达眼底,只浮于表面。
听见熟悉的自称,沈佳怡俩人下意识跪地请安,等缓过神来后,恭敬请安的举动已经完成:“婢妾给皇上请安!”
猫着腰站在周柏言身后的金祥子等人,努力对沈佳怡使眼色,不是他们不想通传,而是皇上过来的时候,就命他们不许出声。
天下人皆知,想要活命的,就必需遵从圣旨,不许有一丝反抗。
所以,在皇宫里活了那么久的他们,自然也是知道这条生存法则。
周柏言抬脚迈过门槛进来,隔绝沈佳宜和金祥子等人,相互交汇的目光:“别看了,都起来吧。”
“谢皇上恩典。”
他走到沈佳宜身边,对其抬手,后者微愣,有点惊愕到不知所措,但还是试探性伸出颤抖的手落在周柏言掌心里。
周柏言轻轻一拉,沈佳怡立即顺着对方的腕力起身,脸上扬起明媚的笑容:“谢皇上恩典。”
落座后,奴才们端来热茶糕点等物,一一摆放在桌面上。
他举杯嘬饮一口,缓缓放下,眸光落在紧张到浑身紧绷,屁股离凳子还有一指距离,像是扎马步似的,不敢坐实的程玉莲:“你就是沈婕妤连嘉奖都不愿要,宁可把嘉奖换成向朕举荐的娇花?”
说着,举止有些轻浮,用指腹轻刮一下沈佳怡鼻梁,宠溺笑道:“确实是朵难得的娇花,要朕看,后宫满园春色,没一朵比她开得还艳丽的花了。”
“皇上谬赞了,婢妾愧不敢当,婢妾不过是蒲柳之姿,娘娘们是天上皓月,而婢妾不过是人间萤火,萤火如何能和皓月相提并论。”
周柏言一出声,令本就惶恐紧张的程玉莲噌的一下站起来,跪在脚边,夸赞的话,从对方口中宣泄而出,程玉莲羞得双颊绯红,而后诚惶诚恐谦卑道。
本来这种说法对谁解释都能行得通,明眼人都能明白这不过是一句客套话,但周柏言就是听不得这种反驳自己的话。
他脸色瞬间绷紧,沈佳怡心里咯噔一声,暗叫不好,想对程玉莲使眼色都做不到,因为对方正叩首,低眉顺脸,不敢抬头望君。
她只能从周柏言下手,举杯相邀恭贺道:“婢妾曾听闻一句话,叫美人倾倒在英雄怀,世间唯有皇上一人后宫佳丽三千,可见皇上才是天底下最大,最英勇的英雄,以至于,天底下的美人,臣民都甘愿匍匐在皇上脚下。”
“婢妾恭喜皇上,亦也是祝贺皇上江山传万代。”
程玉莲听沈佳怡扯开话题,瞬间明了,自己可能说错话了,霎时,顺着沈佳怡递来的杆子往上爬,磕头:“婢妾恭喜皇上,祝皇上万岁万福,一统江山,春秋万代。”
闻言,周柏言紧绷的脸松了松,意味深长看着沈佳怡,举杯饮茶,重重落杯,俯身把跪在脚边的程玉莲拉起来,抱在怀中。
抬手掐住对方的下巴,强迫和自己眼神交流,嫣红的眼尾微微上扬,看似多情,眸中满是自己的倒影,程玉莲心跳加快,差点喘不上气,她整个人都呆住了。
周柏言见状,忽而哈哈大笑,诱惑问道:“朕晋封沈婕妤,你可曾嫉妒?”
“明明你比她聪颖,容貌更加艳丽,但阴差阳错的,朕先宠幸了沈婕妤。”
“若是朕先注意到你,朕一定不会宠幸沈婕妤,而是日日娇宠于你,真恨不得把天底下最美好的东西,都捧到你跟前,只为博你一笑。”
“但咱们俩相遇太迟了,都是沈婕妤阴谋诡计,算计而来,你可恨她?”
已经明了周柏言路数的程玉莲,当即大胆抬手揽住周柏言脖颈,软软窝在对方怀中,两颈相交,红着眼眶落泪,委屈道:“臣妾当真是恨毒了沈婕妤,若非是她设计,说不定受宠的就是婢妾了。”
“不过,沈婕妤虽然先婢妾一步获宠,但这也是婢妾计划中的一部分,因为婢妾位份太低,若是不踩着沈婕妤上位,婢妾要如何在皇上三千佳丽的后宫里脱颖而出呢?”
“幸好,天上不负有心人,婢妾终于能和皇上相见,求皇上垂怜。”
泪水如豆,悄然滑落,浸湿了衣襟的一隅,带着灼热的温度,轻轻烫贴着肌肤。
鼻尖一抹嫣红,仿佛春日里初绽的桃花,娇嫩而惹人垂怜,教人见了,心中不由自主地泛起层层涟漪,满是怜惜之情。
周柏言看了都忍不住心软,同时很羡慕对方如此胡说八道的口才。
他宠溺犹如浸了蜜的眼神,直勾勾盯着程玉莲,俩人四目相对,他抬手抹去对方眼角的泪,不禁感叹:“美貌是你最不值一提的优点,你还有睁眼说瞎话,颠倒是非黑白,随口胡扯的才能。”
闻言,程玉莲嫣然一笑:“口才也是才,若能博得皇上一笑,既是婢妾的福分。”
自从自己张口胡说八道之后,她能直观地感受到,皇上对自己的态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和下来,并愿意怜惜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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