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鳞渊底部的青铜密室泛着幽绿荧光,墨七的机械手在星轨仪表面摩挲,鳞状纹路从指尖蔓延至小臂。当他触及那颗跳动的青龙灵核时,仪盘上的逆鳞突然倒转,将密室穹顶映成浩瀚星图。某颗泛着饕餮纹的凶星格外刺目,其光芒正指向龙宫废墟上空——那里悬浮着膳盟的青铜巨舰,舰身缠绕的锁链末端竟拴着半具玄武龟甲。
"坎位偏移三寸..."墨七蘸着机械心渗出的润滑液,在岩壁刻下《天工十三窍》的修正公式。齿轮咬合声惊醒了沉睡的机关傀儡,那具与他容貌相同的造物突然抬手,掌心炮口凝聚着南明离火:"检测到血脉污染...执行清理程序..."
烈焰吞没书架的刹那,墨七翻滚着躲到星轨仪后方。火舌舔舐过的青铜板显露出隐藏图文——初代墨七的实验室日志里,详细记载着如何将鮟鱇皇子炼成器灵。当某页提到"以青龙逆鳞为匙,可开归墟之眼"时,傀儡的攻势突然停滞,眼眶中浮出阿烨的虚影:"快...取走灵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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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天遗址的熔岩池泛起诡异涟漪,烈山魁的锁龙印已灼穿皮肉。他盯着池底三百颗火种莲子,每颗莲心都映出阿素被分割的魂魄。当指尖触及最近那颗莲子时,莲壳突然裂开,赤红的朱雀精血顺着指缝流下,在焦土上凝成个"悔"字。
"用九百生魂换一人..."他颤抖着摸出糖画壶残片,阿素最后的笑容在糖浆中扭曲,"这火种...接是不接..."
池底突然喷出岩浆柱,朱雀卵壳在火中缓缓旋转。卵壳内壁浮现膳盟密文,记载着令人战栗的真相:当年阿素的情魄没有被完全炼化,剩余部分被封印在罗冲体内,作为控制饕餮纹的枷锁。岩壁上的玄武封印在此刻崩裂,碎石中滚出半块玉珏——正是墨七在遗府见过的那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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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虎刀冢的煞气凝成实质,罗冲的白虎战甲已布满裂痕。他跪在祭坛前,任由残刀碎片割破掌心。当鮟鱇皇印感应到血脉时,祭坛底部升起尊青铜鼎,鼎内盛着的不是祭品,而是三百根刻满归墟符文的鮟鱇脊骨!
"原来我才是祭器..."他扯开战甲,胸口饕餮纹正蚕食着皇印光芒。煞气白虎突然实体化,利爪按着他脖颈舔舐伤口:"想要力量...就把鼎中的族骨..."
归墟盐凝成的鳞甲突然反卷,刺入白虎咽喉。罗冲在剧痛中看清虎目中的倒影——那根本不是煞气化身,而是被膳盟改造的初代白虎战灵!祭坛下的暗道在此刻开启,腐朽的鮟鱇皇袍裹着具白骨,骨手中握着把断刃,刃身刻着"七煞冲宫日,白虎噬主时"的谶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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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墟残眼深处的祭坛泛起腥潮,玄鲤的逆鳞战斧劈开第九具干尸。当斧刃触及青铜鼎时,玄武灵脉突然暴走,龟甲上浮现的罪己诏渗出黑血:"玄氏第七代家主玄溟,以全族性命封印..."
她突然踉跄着跪倒,家主镯内侧的暗格弹开,露出张泛黄的婴孩画像——正是三百年前本该夭折的胞弟!画像背面的血书记载着更残酷的真相:当年玄氏全族自愿成为膳盟傀儡,只为在归墟眼中埋下逆转血契的暗桩。
鼎中玄武灵脉突然化作老者虚影,那与玄鲤七分相似的容颜让她战栗:"孩子...该唤醒沉眠的罪证了..."老者抬手点向她眉心,归墟之水在四周凝成九百道水镜,每面镜中都映着膳盟篡改历史的场景——青丘狐族剜心献祭的画面被替换成鮟鱇皇族暴乱,初代圣女镇压四象的伟业被污蔑成祸乱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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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工遗府的穹顶落下青色细雨,青璃的断缘酶在雨中沸腾。她盯着笼中萎靡的青龙幼崽,那插在逆鳞处的短刀正是母亲当年的佩剑。当酶液凝成钥匙插入笼锁时,剑柄突然迸发狐火,将她的记忆烧出新的裂痕——
三百年前的月圆夜,母亲抱着襁褓中的阿烨站在遗府门前,剑尖滴落的不是敌人的血,而是她自己的心头精血。府内传出的不是机关响动,而是初代墨七癫狂的笑声:"有了这对姐弟的灵脉...四象膳典就成了..."
傀儡大军的攻势突然停滞,它们胸腔内的四象灵核齐齐转向某个方位。青璃顺着灵核光芒望去,见遗府最深处的墙壁正在融化,露出后方庞大的星象仪——仪盘中央悬浮的正是她缺失的半颗狐心,每道星轨都缠绕着阿烨的残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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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秘舟甲板上的对峙已到生死关头。龙魂少年看着与自己容貌相同的器灵,忽然发现对方龟甲缺了片——正是当年他送给青璃的护心甲。当那枚甲片从怀中取出时,器灵突然发出悲鸣,舰身缠绕的锁链尽数崩断。
"原来你才是本体..."他抚摸着器灵龟甲上的刻痕,那是三百年前自己亲手刻下的《归墟膳典》初稿。青铜巨舰开始解体,无数膳盟罪证从舱内喷涌而出,其中一册染血的日志翻开在他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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