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徐刻带官行玉离开官家前让管家把老宅收拾了,官阳昏迷不醒,大概率要在病床上过完大半辈子。管家是个聪明人,知道到官行玉虽然握有股权,但一贯性子软,斗不过官家那些老狐狸们,也没把徐刻的吩咐放在心上。
徐刻当然也没对他抱有什么期待,第二天一早就聘了佣人、保洁,把官家老宅里里外外给清扫了一遍,将晚上的生日宴置办起来。
管家和许多老仆人明里暗里多加阻拦,倒不是真能阻止什么,是想把自己的态度摆给官家旁系看,为自己谋路。
生日宴最后还是顺利的布置了起来。
至于生日宴帖,官行玉亲自设计的,京城名流都送了。官阳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官家小少爷刚回京城就这么着急的操办生日宴,众人心里都清楚今晚的生日宴是想买什么药。
官小少爷离京前,腺体受损,加上退了纪家的婚,大家都当看个乐子,没人想去,但该有的体面是要的——人不到,礼到。
送发宴帖时,徐刻在宾客名单上多加了一位。
——方天尧。
方家做的是房地产,本来前景不错,但计划跟不上变化,据说去年斥巨资投了个大楼盘,政策变化,国家管控房价,房价跳楼式下跌。
刚买房的人要被逼得跳楼,还没买房的普通人倒是开心,但如方家这样的资本家一筹莫展,手中巨资建造的楼盘,还没开卖,就缩水的厉害。
方天尧楼盘的地段很好,不说今年,三五年内一定是重点发展区域,但后续资金不够,指不定要烂尾。烂尾楼可就不值钱了,方家为了借钱,碰了一鼻子灰。
……
傍晚时宴会开始,香槟糕点、舞池音乐,应有尽有……除了宾客。
官行玉看着空荡的宴会,焦躁不安,对于今晚有多少人会来,他心里没底。按照往常,这个点早就有人提前来与官家叙旧送礼了。
六点半,一辆迈凯伦在七点停在官家门口,顾乘带着秘书携礼来了。一路上,车窗都没降,高调的很。
“呦?我来挺早?”
顾乘笑着让秘书把礼带进去,阔步走进后院,如侍应生将香槟端进顾乘手中,他远远就看见了坐在长桌上的徐刻。
黑色英式西装经典的双排扣,全麻衬工艺,挺括柔软,隐隐还能看见里面的同色系的马甲,长腿细腰被展现的淋漓尽致。
这身穿来宴会实在可惜,应该关起门来,在床上,被禁锢时最好看。
顾乘啧啧称赞,手搭在徐刻肩上,弯腰凑近徐刻耳廓,意味不明,“等人呢,徐机长?”
徐刻一笑,“没有,顾总先坐。”
顾乘一到,与顾乘有合作的商业伙伴没半小时就携礼到了,宴会陆陆续续的热闹起来,但还不够。
不多时,方天尧到了。他远远就从人群中看到了徐刻,这对他而言,简直是意料之外的惊喜。
他收到官家的请柬,知道官家现在水深,但也就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或许才有机会接触到官家这样的世家,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方天尧十分上心,所以在挑选礼物的时候,费了些时间。
方天尧让助理送了礼,端着香槟朝徐刻走去,“徐刻……”
徐刻回头,方天尧手有些抖地端起酒杯,“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徐刻温和道,眼底不是久别重逢的喜悦,而是释然与轻松。
徐刻终究是欠方天尧人情的,而现在正是还人情的时候。徐刻与方天尧在相对安静的角落坐下,简单寒暄后,徐刻也没兜圈子,问了方天尧现在收尾资金还差多少,他投了。
方天尧一愣,“徐刻,这不是一笔小数目……”
利益、风险共担,是在合作前双方的诚意,现在的方氏和无底洞没有太大的区别。
徐刻目光坚毅,薄唇轻抿着,温和又有力。
方天尧低了低头,他知道,徐刻在还人情。
这封请柬是人情,投资也是。
“徐机长。”头顶忽然传来一道清润的嗓音,徐刻下颚不动,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这是一个极度自我,常年居于上位才会有的习惯。这样的习惯,徐刻两年就养成了。
傅琛在徐刻对面坐下,笑着说:“我替傅家来参加生日宴,没想到能在这碰见你。”
傅琛是航空世家,祖辈都是空军,在京城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傅家家中有两个儿子,是一对双胞胎,傅琛是次子。
徐刻与傅琛不算熟,对京城的阶层也不甚了解,傅琛这人又低调,徐刻今天才知道傅琛的身世显赫。
徐刻礼貌一笑。
傅琛坐下后,Alpha的信息素拉锯着。
傅琛身上的龙舌兰酒信息素气息浓郁,是处于易感期才会有这个浓度。易感期的Alpha就这么坐在徐刻身侧,虽然并未有什么逾越的举动,方天尧依旧拿不出什么好脸色来。
“方总似乎对我敌意很大。”傅琛和方天尧虽不是同学,但都是徐刻学长,只是不同届。
二人都出名的很,彼此认识。
“易感期的Alpha很难不让Alpha产生本能的敌意。”方天尧冷笑一声。
傅琛虽然身份尊贵,但不从商,二者没有任何的利益交集,方天尧说话自然也不客气。
“只因为这个?”傅琛言语意味不明,Alpha的信息素在空气中拉锯着,浓郁的沾黏在徐刻身上。
身处风暴旋涡中心的徐刻毫不知情,他留了个方天尧的联系方式后找了借口离开。
人正往厕所的方向走,路过花园时,迎面碰见了纪临川和纪柏臣。
纪柏臣面容矜贵,袖口上是低调的黑宝石尽显尊贵,人光是站着不动就给人一种风雨欲来的压迫感。
纪临川看着徐刻,喉结滚动数次,称呼卡在口腔里,最后斟酌了一番,“徐刻。”
“嗯。”
“你这两年……过得怎么样?”纪临川关切道。
前夫尚未脱口的慰问,倒是被前侄子先问了。
“挺好的。”徐刻温和一笑,“一会聊。”
徐刻朝厕所走去,半个眼神都没分给纪柏臣,视若无睹般的态度令纪柏臣的面色一冷。
徐刻略过二人身前时,浓郁驳杂的信息素令纪临川捕捉到了一丝熟悉,他大步朝着宴会厅迈去。
纪柏臣指腹捻了捻扳指,冷着脸跟上徐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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