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后,文成又在一处无人的花棚中发现十几柄藏在花泥中的长矛和利剑——这些兵器,足以昭示了府中内奸之人并不止几个,而是怕有最少几十人之多!此时萧绎已经顾不上震惊,只有咬牙切齿道:“好,真是好的很!这些人都敢弑杀本王意图谋反了,本王若还不能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岂不是要叫他们看了笑话?”
但可惜的是,先前在侧门抓住的那个顶包的侍卫,一番严刑逼问之后,却只得出一个招供:他坚称自己并非什么乱党,只是被人重金收买了,便替其值夜而已。本以为晚间当差,又看不清门脸,定不会被人发现。谁知道运气这么不好,差点把自己的脑袋都弄没了。
萧绎此时已将议事地点改在了自己的书房,并让掌珠先行休息。他自己则做好了彻夜不眠的准备,书房内留下一人在跟前烹茶伺候笔墨,其余人等,皆是负责缉拿奸细的管事,以及文成文安和迦南三人。
迦南眼见文成文安先后立功,心下愈发的着急。她当然明白自己先前之所以出面请事的缘由,不过是因为被青鸾打压的太久,若不趁机立下些许功劳,只怕以后自己会离王妃和王府的权柄越来越远。而她也知道,青鸾是决计不会再接受自己的任何示好了,便是再低声下气卑躬屈膝也是枉然的。
而此刻,如何快速建功,得到王爷的赏识和王妃的重新器重,对于她而言是比任何东西都重要的目的。于是她勉力按下心中的浮躁,在无人处点燃了一支安神香,又深吸几口夜风,这才总算慢慢的将心静了下来。
而后她将最近几日王府所发生的事情,还有这先后被揪出来的人证都物证都前后推敲了一遍,方才渐渐有了头绪。
就在她准备去见萧绎时,便见一侍卫参将模样的人火急火燎的从外头奔进来,那人似与文成相熟,一见文成便道:“快去禀告王爷,咱们从城西调回来的那些人,如今正在跟火头帮的人交手,请王爷速速下令增援!”
迦南心下一惊,暗道什么能有这样的胆量?而后她随文成和那参将一道入内,萧绎听完消息便禁不住拍案而起,怒道:“这火头帮到底是些什么人?居然敢跟本王的亲兵对战。”
那参将想是一路从乱战中脱身出来的,此时脸上身上多处挂彩,也顾不上料理,只道:“末将听闻火头帮虽是江湖组织,但其帮主却曾是王茂手下的家兵。后来发家,帮会成立之初,还是王茂多有资助,这才能在荆州城立稳脚跟的……”
萧绎忍无可忍,摔了手边的一个名贵茶盏,怒道:“王家王家!说到底,这荆州城如今泰半便是姓王的,本王这一正统王爷,反倒要受他一介乱党所制,简直就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文成适时分析道:“王爷息怒,如今看来,王贞秀乱党的确有在府中安插眼线,而且消息仍是畅通——只是火头帮帮主虽与王氏父子交好,但此事若端到台面上,却难以认定其两方便有勾结。所以,奴才以为,他这是在明目张胆的向王爷挑衅,又要让您抓不住他的把柄,此人委实太过嚣张,应该千刀万剐才是。”
萧绎发泄了一番胸中积压的怒火,便立即吩咐人手持自己的金令前去西郊调集兵力。“务必要将那火头帮的人全部剿灭,否则,这荆州城,本王也不必待了。”
待那人退出之后,迦南才伺机上前进言道:“王爷,奴婢以为,那内奸并非如先前所推测的那般,有十几甚至数十人之众,而是只有一两人,且就隐身在府中家丁与侍女之中,照推测身份不高,所以传递出去的消息,只能是一些大的动向,却并未涉及到最为机密的。否则,章大人的身份便应该早已曝光。”
萧绎听她这么一说,起先还有些不以为然,但再一深思,便也恍然——的确,荆州王府自他入主之后,而今上下人手泰半都是自京城带来的,王贞秀当然伸手不及。余下一些粗使仆役继续留用先前之人,但这些人是无法近得了前院和他身边的。
而那些在花棚中搜查出来的兵器,也不过是他们故弄玄虚大张声势所用的幌子罢了,唯有这样,情势才会越发的乱,而他们要的,就是乱中求胜。将目标放大,以便自己匿身不被发现。
“你说的有道理,那依你之见,可有什么好的法子,可将那内奸一举歼灭?”
迦南得到首肯,当下心跳飞快,脸上已禁不住浮出绯色。她道:“办法奴婢倒是想到一个,而且十拿九稳,只是不知道王爷敢不敢冒这个风险……”
萧绎待听她说完,便皱起眉头来,摇头道:“你是要故意放出青鸾是我们眼线的这个消息,来诱捕这个内奸?——此计本来倒是不错,但如此一来,便会给青鸾和云镜两人带来莫大的危险,只怕……”
迦南立即解释道:“可是我们能在放出消息的时候加以误导,并不一定会暴露她们的身份。而且云镜才来王府不过两天,对她的情况,便是我们都知之甚少,更何况是王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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