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完这几位并不是来上香的客人,定仪仍怔怔的在堂中站了一会。过了片刻有弟子来搀扶她回去禅房休息,她摆摆手,问道:“城里那几个人,如今都没有慧如的消息吗?”
“暂时没有消息传来,若有的话,必定会第一时间禀告住持的。”
定仪点点头,也不说话,自己在堂中悬挂的观音菩萨画像前矗立良久,方才双手合十,喃喃道:“菩萨保佑,希望慧如这番是因祸得福,此后一生圆满。阿弥陀佛。”
马车离开山庵,车内之人掀开纱帘,再看了看这处僻静的所在,口中几不可闻的轻轻叹了口气。
“夫人,姑娘既不在这里,那必然还在镇江城。真不知道这住持师太是怎么管辖门下弟子的?只是去看个病而已,这样都能将人弄丢。才刚若不是您不让奴婢把话说完,奴婢非要好好跟她说道说道不可。”
沉香夫人上车之后才摘了帷帽,她轻轻摇头,止住侍女口中余下的话,道:“不可胡言,这位住持师太修行已是颇有根基,显见并不是那等欺世盗名之辈。不过出家人中也有不尽慈悲心肠者,却与她不相干。人既然不在庵里,那咱们现在只管到城中寻找便是,不可败坏人家庵中的清誉,这便是恩将仇报了。”
侍女显然对后面那话心存不忿——恩将仇报?这老尼姑将自家姑娘都弄丢了,万一在镇江城找不到人,此事叫夫人如何肯善罢甘休?不过这话她不敢说出来,只是回过头去再看了一眼这座古朴雅致的半山清庵,心里却隐约觉得夫人此番来镇江,看来是未必能顺心如意了了。
沉香夫人此来镇江之前,也派人知会过王贞秀。得知她前来寻找子蘩,王贞秀便没有阻拦,反而是暗中派了些人手沿途加以保护。此时在静心庵寻人不遇,一行人便下山去往镇江城中借宿。
沉香夫人素来养尊处优,此来路上却颇为仓促赶路,因此到了客栈中连饭都不肯用,便让人打水来洗漱了,准备稍事休息。而余下之人自是分散到城中四处去张贴告示,寻找子蘩的下落,因其出示的赏金丰厚,很快便在镇江城中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周赤听到底下人的回禀之后,也立即来了兴趣,问道:“还有这么凑巧的事情?你问清楚了,确认那几个真是来找自家姑娘的,还出了一千两的赏金寻找知情者的线索?”
“是啊将军,属下见到告示榜上所画的人像,还有其余情况,都与慧心堂内那女子相符,便混在人群中向那张贴告示的人问了几句。看来那小尼姑出身有些来头,而且此番是家里人寻了过来——正好,咱们等会便可引着他们,一道去看戏!”
周赤也颔首,颇为自得的说道:“既然如此,那事不宜迟,你赶紧去知会那边,让他们的人都过去慧心堂。还有那两个老尼——”
“大人放心,那两个老尼姑已经去报官了,这会儿想必正带着人在路上呢!至于慧心堂里面,石榴那丫头早就把人给料理好了,只要到时候人一进门,就能看到十分香艳的场景,嘿嘿……”
眼见下属笑得甚是猥琐,周赤也不阻拦,只是看了看天边渐渐停歇的雨丝,不无得意的说道:“这回主上是要送他萧统一份大礼,不过我估摸着,他老子梁武帝却未必会喜欢。也好,就让他们父子俩去斗去撕,咱们看热闹么,从来是不嫌事大的。”
慧心堂初建时,一应亭台楼宇都甚是华美精湛,虽然在外面看过来,并不觉得如何奢华,但内中构造却甚是精妙。便如这东花厅,看似寻常宴客喝茶的地方,但两条宝瓶拱门处都有几层帘子垂着,门外又有回廊衔接,回廊处再有门帘向外,走出之后才是东西长廊,于是除了宾客之外,其余人等也回避的远,这一方天地便是十分幽静雅致的。
而最为精妙的,却是那一张设在屏风后面的长榻,榻上被褥齐全,玉枕生香,想是主人也是喜好饮酒作乐之人,便先为自己沉醉时留了这么一张床榻,却不想,如今却变成了包藏祸心的拿来害人的道具。
要说石榴也是少见的老成稳重,这边在西廊中将韦明庭等三人灌醉之后,又闲定自在的走回东花厅中。见到萧统跟慧如两个都已醉倒在桌上,立即便施展起来,她先将慧如移到屏风后的榻上,又将其身上的衣物褪去了,只余下一件小衣贴身穿在上身,在看过那一具白花花细皮嫩肉的身子之后,甚至还轻轻的啧啧两声,道:“成色不错,日后便是卖到青楼里头,也能赚得一笔银子。”
而后也不多废话,接着又去挪萧统。也是好在她从小跟着人习武,算是有些底子,不然就单凭她一人之力,还真是难以挪动萧统这么一个成年的高大男子的身体。
等到将两人都脱好了衣服,再盖上被子,又移开屏风之后,石榴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自言自语道:“还别说,真是男才女貌十分登对呢!只是可惜了,谁让你们偏偏就招了人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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