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十七分,许沐淮在睡梦中感到一阵细微的痒意。
他迷迷糊糊地抬手去挠,却碰到一个温热的物体。
睁开眼,叶宁忱放大的俊脸近在咫尺,那人正用鼻尖轻轻蹭着他的耳后。
"......叶宁忱?"许沐淮的声音带着浓重的睡意,窗外还是一片漆黑,"你疯了?"
传下去,叶宁忱要生吞对象。
叶宁忱没说话,只是就着这个姿势吻上他的耳垂。湿润的触感让许沐淮瞬间清醒了大半,他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却被对方扣住手腕按在枕头上。
"昨晚睡得舒服吗?"叶宁忱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温热的手掌已经探入睡衣下摆。
许沐淮整个人都扒在叶宁忱身上,腿还大剌剌地架在人家腰上。他耳根一热:"挺舒服的......"
低笑震动胸腔,叶宁忱的唇沿着下颌线游移到嘴角:"那现在醒了吗?"
没等回答,这个吻就落了下来。不同于昨晚的温柔,叶宁忱的舌尖强势地顶开齿关,带着薄荷牙膏的清凉气息长驱直入。
许沐淮被亲得缺氧,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了枕套。
"等......"他在换气的间隙挣扎,"才四点......"
叶宁忱终于松开他,却变本加厉地咬住他睡衣扣子:"带你去看日出。"
许沐淮这才注意到床边放着两件羽绒服。叶宁忱已经穿戴整齐,完全看不出是凌晨起床的模样。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许沐淮揉着眼睛坐起来,睡衣领口被扯开大半,露出锁骨上淡淡的红痕。
叶宁忱的目光在那处停留了几秒,许沐淮赶紧遮住:"昨晚。"叶宁忱说着把保温杯递过来,"姜茶。"
水温刚好,辛辣中带着蜂蜜的甜。许沐淮边喝边看叶宁忱从衣柜深处翻出条灰格子围巾,这是去年圣诞他送的那条。
"戴这个。"叶宁忱把围巾绕在他脖子上,手法娴熟地打了个结。
许沐淮低头嗅了嗅,闻到淡淡的樟脑丸味道:"你什么时候洗的?"
"你睡着的时候。"叶宁忱顺手把他翘起的头发压下去,"楼下有声音。"
两人顿时僵住。果然,厨房传来轻微的响动,许沐淮他妈总是五点起来煲汤。
叶宁忱迅速关掉台灯,借着窗外路灯的微光给许沐淮套上羽绒服。
"从阳台走。"他拉开落地窗,寒风裹着细雪扑面而来。
许沐淮倒吸一口凉气:"你认真的?"
叶宁忱已经利落地翻过栏杆,踩着外墙凸起的装饰线条往下爬。转眼就落到了院子。
"下来。"他仰头示意,声音压得很低。
许沐淮咬了咬牙,哆哆嗦嗦地跨出栏杆。冷风灌进衣领,他差点松手。
这时叶宁忱突然伸长手臂,稳稳托住他的脚踝:"我在。"
许沐淮顺着他的指引,终于有惊无险地踩到地面。积雪在脚下咯吱作响,他这才发现叶宁忱连手套都给他准备好了。
车棚里停着辆自行车,后座绑着厚厚的坐垫。
"上来。"叶宁忱跨上车,回头看他。
许沐淮跳上后座,双手自然地环住他的腰。羽绒服蓬松的触感下,能清晰感受到肌肉的轮廓。车轮碾过积雪,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叛逆期离家出走的。
凌晨的街道空无一人,路灯在雪地上投下鹅黄的光晕。叶宁忱骑得很快,冷风刮得许沐淮把脸埋在他背上,只露出一双眼睛。
"去哪?"声音闷在衣料里。
"北郊观景台。"叶宁忱稍稍侧头,"听说今天有雾凇。"
许沐淮轻轻"啊"了一声。
上坡时叶宁忱明显吃力起来,呼吸变成白雾散在空气里。许沐淮跳下车要帮忙推,却被躲开。
"坐着。"叶宁忱喘着气,执拗地蹬着踏板,"我能行。"
许沐淮看着他绷紧的后背,他偷偷把围巾解下一截,往前绕在叶宁忱脖子上。
到达观景台时天刚蒙蒙亮。叶宁忱锁好车,从背包里掏出保温杯和两个饭团:"吃。"
饭团还是温的,夹着许沐淮最爱的金枪鱼蛋黄酱。他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地问:"你什么时候......"
"昨晚煮饭时捏的。"叶宁忱拧开杯盖,"慢点吃。"
远处的山峦渐渐显露出轮廓,墨色天幕泛起蟹壳青。许沐淮突然发现叶宁忱的手背红了一片,抓过来一看,是冻疮。
"你!"他急得声音都变了调,"手套给我戴你自己长冻疮?"
叶宁忱试图抽回手:"没事。"
"什么叫没事!"许沐淮扯开羽绒服拉链,把那只手按在自己肚子上,"暖暖。"
温热柔软的触感让叶宁忱耳尖发红,他曲起手指想躲,却被更用力地按住。
"......许沐淮。"
"嗯?"
"你秋衣穿反了。"
许沐淮低头一看,标签果然露在外面。他涨红着脸要打人,却被突然搂住腰。
天边就在这时泛起鱼肚白,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给漫山遍野的雾凇镀上金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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