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死地抱住那团东西，像泄愤一样地紧紧搂住。
“明天早上肯定又是一堆事。”
他哼了一声，鼻梁微微皱起。
“不过，你洗澡了吗？怎么一股屎味？”
“……”
怀里的小东西像死了一样一动不动。
“你别动啊！”
他忍不住骂了一句。
一直以来，他都生活得太谨慎了，所以即便遇到性格古怪的同学，也没有哪一个敢对他太过分。
可这只老鼠崽子一进他的房间就像疯了一样，把书桌、书架、床上都踩满了脏脚印。
尤里看到那孩子突然转身的动作时，总有一种错觉，仿佛在看着某个不属于现实世界的存在，那动作快得像幻觉一样。
又是一声巨响，尤里的额头上青筋猛地跳了一下。
这个该死的小东西，是想恶心死他吗？
他本想吼出来，但终究只是叹了口气。
“孩子，过来，把脚擦干净。”
“……”
“不管你是谁，第一步是把自己洗干净。”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那个脏兮兮的小身影，就想给他擦干净。
这种心态，像极了过去那个死守原则的爷爷Moksin。
也许那孩子终于听懂了，他停下了胡乱的跑动，望着尤里。
他的脸上带着一个破旧的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让人无法判断他的表情。
“那副丧气的东西也给我摘了。”
尤里边去浴室打湿毛巾，那孩子就跟了过来。
他终于把这家伙摁坐在洗脸台边，开始给他擦脚。
那孩子没有反抗，反倒一动不动地望着他，眼神黝黑透亮，像猫一样发出细微的呼吸声。
“看到了吗？这双黑脚，是支持不了你逃跑的。”
尤里抖了抖毛巾，然后那孩子把另一只脚也放了上来。
“你还真想让我也给你擦这只？”
那孩子点了点头。
尤里笑出了声，像是在怀疑这几天自己到底在经历些什么。
自父母去世以后，在整个凛冬之城里，他几乎就没再笑过了。
尤里看着那只比自己手掌还小的脚，干脆舀了一盆温水，把那孩子的两只脚都泡了进去。
那孩子“咕噜咕噜”地叹了口气，像是在表示满足。
那副模样实在可笑。
尤里轻轻地把下巴靠在那孩子的头顶，像个认了命的家长。
“不过，你屁股也得擦。”
话音刚落，那孩子猛地僵住了。
“你是男的还是女的？”
话刚一出口，怀里的猛兽突然暴起，狠狠地撞进了他的怀里。
“呃……唔……”
尤里抱着锁骨倒在了地上，而那孩子已经蹿出了门外，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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