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面纱行动。
特工“Shine”曾在杂志上发表过一篇危险的论文。
那是Moscow研究生院的一位研究员写的。
他曾与一位女性接触、生下孩子,并悄悄将自己的女儿送进了Sakhalin修道院。
后来,是一连串近乎虐待的训练、Russia高层偏爱的夜间马戏……以及,凛冬之城。
凛冬之城——特工的最后关卡。
纪禹琛站在那里,除了转身,什么都做不了。
凛冬之城中为何会有一个黑头发的孩子?
这就是那个问题的答案,也是他一直渴望探寻的、那座豪宅的秘密。
“周雪轩……”
她是这份文件的记录者吗?
纪禹琛在她的手下工作了整整十年。
他常常觉得,自己不过是在盲目地服从。
索妮娅——一个作为间谍工具而出生的孩子,一个M国曾想要收留的孩子。
当索妮娅被带到C国抚养长大时,那一页的记录终于被翻开了。
他发出了低低的呻吟声。
为何周雪轩直到事后才公开那份文件?
她并不仅仅是双重国籍者,而是想利用SorniBooth家族的继承人,将一切都吞下去。
某些句子如同碎玻璃般,狠狠地扎进了他的眼睛里。
幸好他不记得太多。
他曾与尤里·SorniBooth秘密搭上线……
在逃离冬季城堡时被抓……
那股如同浪潮般的冲击席卷了他的脑海,原本坚硬的身体开始失控,连同他的尊严也一并崩溃了。
他的自尊、他对行动成功的优越感、他不被揭穿的骄傲、他将真心藏起来的自私、以及他那颗无助的心——全都碎了。
“孩子……还活着。”
徐凌——就是从凛冬之城被掳走的周雪轩的女儿。
她也是那个从Sakhalin修道院一路坚持活到凛冬之城的小老鼠。
徐凌,就是那个孩子。
她也是,被他随意抛弃的妻子。
“啊,徐凌……”
他的内心翻江倒海。
他当时竟然没有认出她。
他曾经把她放在床上,用柔软的被子盖着……
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那种温暖的感觉。
他的眼前仿佛被一根烧红的铁棍穿过,剧痛无比。
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在文件上写下自己的羞耻,然后屏住呼吸。
此刻,纪禹琛彻底崩溃了。
他想说对不起,想说自己全都做错了。
但那样撕心裂肺的道歉,他一句也说不出口。
即便在她愤怒的时候,也从没等过他的解释。
但他是认真的。
要不是那次任务,他根本不会遇到徐凌。
他不后悔那段婚姻,也不愿说那全都是一场戏。
这是他最珍贵的记忆。
他曾尝试用各种东西来麻醉自己,但毫无用处。
他死也不愿道歉。
但是——
“呃……”
他扶着肋骨,擦干了鼻梁上的泪水。
“我……真的都错了。”
他又想起了她说过的话。
“所以,你也该失去我一次。你和这里,我都受够了。我会离开,去一个没有靳宪和纪禹琛的地方。我要做回索妮娅。”
夜幕降临,一种强烈的失落感袭来。
他想向她和她的人生道歉。
但几句挂在嘴边的道歉太轻太薄,像个廉价的噱头。
杀了她家人、毁了她豪宅、甚至让她失去孩子的Peter……
即使他恨他们一家,但他才是那个真正践踏了她人生的人。
他才该付出代价。
罪恶感如潮水般席卷而来,纪禹琛的瞳孔扩张,眼白泛红,几乎就要失去理智。
我要回到索妮娅身边。
她还是那个孩子。
你以为我找不到你吗?
如果你不做徐凌,做回索妮娅——
我也会放弃“纪禹琛”这个名字。
——————
“……追踪不到?”
那人的目光陡然变得凌厉。
几天以来,他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看着窗外。
现在,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浮现出压抑的情绪。
罗文昌低下头,像是丢了脸一般。
而许娜则傲然地翘着腿,盯着纪禹琛。
她是在前天晚上突然闯进办公室,喊了一声“组长!”的。
当时“国情院组长”和“爆破组组长”这两个头衔,让众人一时混淆了她的隶属关系。
为了刺激徐凌,有必要再抓一名人质。
纪禹琛默认了许娜的加入。
“她把婚戒摘下了,最后一次被发现是在Azerbaijan的看守所。”
“……把戒指,摘下来了?”
一直盯着窗外的纪禹琛,眉头动了动。
“我本来不想看的。可是我姐姐说,那个骗子男人爱怎么样就怎么样,然后就拿着它走了!还说新婚的时候准备了礼物要送给他……呵呵,怎么看都像是个没什么屁用的戒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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