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追商队了。”赵灼没有说她受了伤。
“这个女贼,云都城的牢狱也逃得出来,匪夷所思。”黄标感叹道。
赵灼往外看了一眼,院里阳光明媚,似乎刚过正午,试着问道:“咱们去追商队?”
黄标又一饮而尽道:“不,先不急,我要干掉耶律洞再走。”
赵灼疑惑道:“耶律洞?”心里叹道,黄标这个家伙简直像是个疯子,朝廷究竟给了他什么好处,让他如此尽心的卖命?
黄标道:“耶律家跟黑厥人勾结的核心人物,也是操办这个生意的主谋,干掉他,大事可成。”
“怎么杀?”赵灼心存疑虑,耶律洞是耶律府的核心人物之一,一般不怎么在寻常酒肆瓦舍里出现。
“侯贵说,这耶律洞,在城西有个小院,偷偷在那里养了几个女人,他时不时的会过去。”黄标对于收来的情报十分的自信。
“会不会是陷阱?”赵灼联想到侯贵这一串的表现。
“他不会说谎,我用他小妾一家的性命威胁他。”黄标道。
“对了,后院的假山下面,有一队巡逻士卒,被关在了机关里面。”赵灼简单的描述了他看到的情景。
黄标听了,有些担忧道:“那有些糟糕了,如果巡城守卫营发现这几人一直没有归队,可能会满城搜查。”
赵灼道:“继而他们会发现,侯贵、贾三儿都不见了,咱们出城都有困难。”
黄标面色凝重起来:“这么说,耶律洞很快就会警觉起来。有可能这几日他是不会出耶律府了。”
赵灼思虑再三,还是不打算把山中密道的事情告诉黄标,他担心黄标鲁莽行动会害了高世伯,他说道:“商队马上进入黑厥人的地盘了,也有不少危险,要不咱们先去追赶商队?”
黄标叹口气:“我总觉得这件事儿做的不够完美。”
赵灼道:“人力终是有限,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黄将军不必自责,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黄标道:“董公公那个胳膊受伤的吕护卫,无法持刀,跟着商队一起回云都了,我把这里的情况都让他转告靖北王,相信靖北王出手,一定能肃清甘泉堡的乌烟瘴气。”
赵灼道:“嗯,黄将军做事缜密,咱们力量薄弱,打探消息这条做的已经很好了。”
黄标这才道:“也罢,咱们去追赶商队。”
后院的马厩里刚好有四匹马,两人将四匹马全牵走,一人两骑,从宅子里拿了两把腰刀藏在马腹旁,又去集市买了些干粮,装好了水囊,骑马出了甘泉堡。
目测还有一个时辰天黑,出城后正要策马西行,忽见东面旌旗招展,一支军队从北凉城方向开来,黄赵二人跟城门洞附近百姓一起闪在路边,等到远处的军队靠近了,看清楚打的“却蛮军”的旗号。这边甘泉堡的守军也吓了一跳,赶紧派人前去接洽。
人群里,两人对视一眼,黄标猜测道:“难道是北凉追我们的?”
赵灼道:“保不齐,咱们快走。”
他们跑出去没多远,甘泉堡紧急加紧了进出城门的检查。不光是“却蛮军”的人到了甘泉堡,堡内一些人的失踪也引起了耶律府的注意。最终去林府的人发现了被绑在屋里的一群人和被杀的贾三儿,于是林府中几个见过“歹人”的家丁被拉到城门,帮着士卒辨认往来的人中有没有“马匪”。
商队开拔,绵延两三里的长度。
两界山西侧的丘陵上,一支六人的马队,脸上都蒙着黑布,远远的看着山丘下行进中的商队。
为首一个手持弯刀的壮汉道:“娘的,现在的商队越来越狡猾,联合起来这么多的人马,咱们这些靠打劫为生的还怎么活?”
“给咱们交粮的那些小部落,被莫哥浑这厮灭了七七八八了,剩下的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现在草原上找个人比找匹狼还难。”身后一个手拿宝剑的瘦高汉子道。
“要我说,也怪不得他们,咱们说只要按时交了肉和奶,要保护人家的,结果还是咱们没用。”一个光头壮汉瓮声瓮气的说道。
“这莫哥浑隔三差五的带人在草原上狩猎,咱们搞不好又会碰上,以后的日子越来越难过。”手持弯刀的道。
“要说这黑厥骑兵真不好弄,十个对四个,咱们还折了四个兄弟,要不,咱们进草帽城再干一票?”光头壮汉道。
“进城风险有点大,被堵在城里很难逃脱。”宝剑汉子道。
“我这都前胸贴后背了,进城抢点儿总比饿死强。”光头摸了摸肚皮叹口气,然后接着道:“听说曲老二在凤凰湖一带混的挺好。”
“听谁说的?”弯刀汉子问道。
“咱们进城那回,在酒馆里听说的。”光头道。
“凤凰湖那么偏,也没啥商队,靠什么混得好?”宝剑补充问道。
“打劫小部落呗,抢羊、抢马、抢女人。”
“那边的部落更野蛮,曲老二伤亡怕是小不了。”宝剑道。
“干咱们这行的,刀尖上舔血,哪有不伤亡的,你老担心这个、那个的,去做你的教书先生好了,还做什么马匪!”光头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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